清晨容雀睡得正酣,睡意中他感觉有人摇晃着他的肩膀,在他耳畔焦急呼唤:“容雀,容雀……”
“干嘛!”他极度不耐烦地掀开那人的手,睁眼看清面前人是蓝胭后,他才一改方才怒意,缓缓坐起来,睡眼惺忪问:“什么事?”
细看她的脸,血色尽失,像是遇到什么害怕的东西。
容雀担忧问:“你怎么了?”
蓝胭额头冒着汗:“门口……”
“门口怎么了?”
“有人来了。”
“谁啊?好事坏事。”
“坏事,坏极了……”
容雀半睁着眼,显然还未睡醒,他摇晃着身子神情极度不悦,低头咒骂一声,随意搭了件披风,准备出门去。
被蓝胭脂拦住,“梳洗梳洗,换身打扮”
容雀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男儿装扮,点点头,乖乖坐好等蓝胭替自己捯饬完才出去。
蓝胭就要跟上时,突然,被绑在一旁椅子上的人叫住。
“欸欸欸!郡主殿下,天亮了,改松绑了吧。”
“很抱歉,我做不了主。”蓝胭附身以表歉意。
无芨灵机一动,故作难受地清了清嗓子,道:“我渴了。”
“哦好。”蓝胭连忙去给他端来,放在一旁的桌上,就跑了出去。
也丝毫不管他手脚都被绑着,如何喝。
无芨见她走后,嘴角微勾,身子倾斜一撞,茶杯被撞到地面上,旋即他勾着腰接住弹过来的碎片,一点一点地割着绳子。
院外,一位老头坐在不知从哪搬来的椅子上,面相看着倒是慈眉善目。身旁还有几位高壮的侍卫守着,排场挺大。
容雀睡眼朦胧,挠挠腮道:“你们谁啊?!”
人群中突然有个女子冒出头来,带着哭腔靠在那老头肩上诉说着:“爹爹,就是他们,绑了我一上午。若不是霜离姐姐救我,我昨个就见不到你了,您要替女儿做主啊。”
容雀定睛一看,这不是那日被他关在柴房里的傅婉柔吗?原是搬救兵来了。
傅尚书顺着自己的长胡须,冷然道:“这位便是三郡主吧,老夫在这候了有好一会了,您可算是醒了。”
容雀倒是无谓的很,叉着腰腰,点头回应:“昂,刚醒。有事吗?”
此言一出,傅随林顿时被气得不轻,冷哼道:“哼!好大的戾气,哪还有点名门贵族的姿态!格桑王平日里就是这般教育你的吗?”
“他还管不到我头上。”容雀含笑道。
傅随林见她这幅目中无人的姿态,怒气更深:“笑话!身为女子,满身戾气毫无礼数!你当真觉得无人能治你吗!”
容雀刚要回怼,自己的手却徒然被人拉着,他回头看见直冲他摇头的蓝胭,不悦地“啧”一声,随后乖乖闭上了嘴。
蓝胭挡在他面前,面向傅随林,低头附身道:“傅大人息怒,这事情的源头全因我一人,姐姐们只是一时情急之下,不慎冒犯了令千金,您要责罚,就请责罚我吧,我甘愿受罚,请您饶恕我两位姐姐。”
看在这二郡主言辞诚恳的份上,傅随林脸色才肯好些,可被私自关押的是他的爱女,受如此重的屈辱,他怎肯善罢甘休,冷声道:“哼,小女乃是老夫心头之肉,三位好大的胆子!私自关押朝臣之女,待格桑王到了,我倒要跟他讨个说法!”
“傅大人息怒……。”蓝胭跪在地面,一遍遍磕头,恳求他的原谅。
一旁困意袭来的容雀打了一个又一个的哈欠,看着蓝胭依旧默默磕头,一遍又一遍,头都磕红了……
可这老头还是那一脸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没有丝毫叫停的意思,感情是仗着人老,欺负起小姑娘?
顿时护短起来,将蓝胭拉起身,冲他吼道:“你这老头有完没完了?都道歉了你还想怎么着?”
蓝胭急忙捂住他的嘴!
可他这一声喊来,震惊在场所有人,个个目瞪膛舌。
傅随林气得眼里冒烟,杵着拐杖站起身来,话都说不利索,“放肆!你……你先是绑我女!现如今……竟丝毫不把老身放在眼里,来人!给我……给我将她绑起来!”
“你敢!”容雀也不甘示弱朝他瞋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