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容雀猛地转身,长剑“噌”地再次出鞘——
“我送的人,要么一帆风顺,要么……”
剑锋停在距祁诏左眼半寸处,剑气吹动他鬓角碎发。
“一死。”
这一势,逼的祁诏下意识后仰。
容雀却手腕骤转,剑尖斜斜划向一旁的左固,随着一阵撕裂声,左固的臂膀已血流不止。
“一残。”
容雀扭了扭脖子,眼底尽是笑意,“你选吧。”
祁诏看着他,眼底的戏谑褪去些许,留下的是一种近乎坦诚的语气:“我选你。”
容雀:“你选你吗。”
次日清晨的天蒙蒙亮,薄雾笼罩着宫门,守门的侍卫点燃两旁的狼烟,齐齐跪地呐喊:“恭候二殿下出使!调和守土!早日归来!”
祁诏麾下的将士站做两排,静等他的发令,他御马位于队伍中央,手中攥紧缰绳,迟迟不予回应。
左固言:“二殿下?”
祁诏:“再等等。”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眼看薄雾逐渐退散,空中升起冉冉红日,祁诏方才开口:“走吧。”
午时,弥乐一出课堂,便直往东宫赶去。
来到祁玄面前,重重将摘抄的经书拍在他桌案前:“拿去!但这道歉之事,我做不来!”
“嗯。”
见她插着腰,扭头就准备走时,祁玄叫住她,语气柔和:“用完晚膳再走吧。”
“我不吃。”她却是犟得很,头也不回。
刚走到门口,徒然间闻到阵阵扑鼻的肉香。她耐不住咽口水,肚子也跟着不争气地叫。看着送膳的小厮一个接着一个来,她的步伐不自主的顿了下来,随后慢悠悠地走到祁玄身旁,捂住清了清嗓子,“咳咳,什么东西?”
祁玄:“坐吧。”
她这会儿倒是听话地坐在他身旁。
祁玄命令身旁的小太监:“去打盆水来。”
“嗻。”
没一会,小太监就端着盆清水来,祁玄用下巴指了指弥乐的手,弥乐才意识到,手上沾染的墨水还未洗净,整个手掌黑乎乎的。
她伸手在水中使劲揉搓,眼看清水都已浑浊,可是手上的黑渍还是未能洗净,不免抱怨:“你们这宫里的墨水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祁玄为她递过去手帕,道:“过段时间就好了。”
“酒酒酒。”弥乐擦干手后,迫不及待地指向他面前的酒壶。
祁玄无奈给她倒上。
弥乐小饮一口,突然间皱着眉头,望向祁玄:“你们这宫里的酒,不太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