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为定?”
他们俩没想到佟惜雨这么爽快的答应,有些难以置信。
“一言为定,”佟惜雨说着又让店小二上了一碗汤饼,在夫妇俩垂涎欲滴的表情中轻轻开口,“二位四肢健全,为何不自力更生?”
“这……”
老婆子有些为难,但老头却不甚在乎:
“这也没什么不可说的。我们的儿子前两年去当漕丁,迄今未归。再加上我们县的粮税在整个清涟州都是最高,实在是交不上,就把地抵押给了官府。我们本来想在此地在米店当帮工,嫌弃我们年纪太大就没有录用我们,这才流亡几天。”
“你们儿子在哪当漕丁?”
“就在这清涟州,”老头一脸骄傲,“他们负责装载漕粮,能拿到不少工钱。”
如果没有记错,漕丁暴动就在清涟州。这流民夫妻现在没来多久,还未得到消息。
目前只能等暗卫回来,给他们带回情报。现在他们的重中之重,是探一下漕粮征收情况。
佟惜雨与洛元义对视片刻,才又问道:
“你们说的米店在哪个地方,还招人吗?”
“当然。”这两夫妻异口同声道,“他们爱招你们这样的年轻人,你们可以去看一下。”
洛元义也吃的差不多,佟惜雨将汤饼留给他们,跟店家结了账直奔米店。
“你说,”佟惜雨在路上边走边跟洛元义讨论,“米店为什么要雇我们这样的青壮年?”
“干很重的苦力。”
洛元义思考片刻,给出他的猜测。
佟惜雨深以为然。
不多久,两人找到了那对夫妻说的米店。
店家掌柜是个瘦小的短胡子老头,眼睛带着精光,在佟惜雨和洛元义之间来回转,看得佟惜雨心里直发毛,才倨傲地张口:“你们不是本地人?”
“掌柜慧眼,我们俩本是京城来的夫妻,回南方省亲。”在佟惜雨强装的淡定中,洛元义开始信口胡诌,“奈何半路盘缠被劫匪夺走,路过此地只剩下刚刚一顿的饭钱。见店家似乎在招人,我们打算来试试,等攒够了盘缠再继续南下。”
佟惜雨配合地点头,以示真诚。
“每日一百文,”掌柜看出他俩还未掩饰的奔波样,信以为真,“管吃不管住。能干不?”
两人眼神一亮,点点头:“能。”
白日在米店帮工,深夜回客栈,正合他们之意。
“现在上工适应环境,没有工钱,接不接受?”
见他们如此好说话,掌柜的得寸进尺。
洛元义则继续一副傻白甜的模样,知足道:“只要能赏口饭吃,我们求之不得。”
佟惜雨在内心,暗暗为他的演技鼓掌。看来市井工作几年,还是有磨炼到他的意志。
米店临街,佟惜雨被分到前铺招揽顾客,至于壮丁洛元义则负责仓库搬运米粮。
她瞧着洛元义文弱的小身板压着米粮,颤颤巍巍往前走时,都有些于心不忍,掌柜怎么会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