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之非常明显地喘了一声。
非常性感的,带着欲望的那种喘。
路姜缓缓:“?”
她终于在这个不合时宜的时间、不合时宜的地点,不合时宜地意识到随从之的身体是不是弯得有点太狠了。
她想到了腺体是一个多么敏感又多么私密的部位,她默默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随着脑子里的想法发散,她视线不受控制地下移。
随从之猛然转身,他的手掌覆上路姜的眼。
虚虚搭着,没有严丝合缝地贴着。
实话实说,什么都遮不住。
本来只能勉强看到的地方反而因为他这个举措更能看得一览无余了。
但路姜很明智地没有出言拆穿,不愿意让两人的气氛滑向窘迫的深渊。只是目光不知道落在哪里好,胡乱瞥,最后被随从之另一只按在台面上的手吸引。
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现在因为忍耐和疼痛,青筋微微突出。跟他刚刚喉咙间溢出来的一声“嗯”有得一拼的性感。
路姜原本还觉得有点尴尬,现在见随从之反应这么大,反而笑出声:“腺体本来就敏感,我理解的。”
他那只手随着她说的这话微微缩紧,而后放松。随从之声音已经不像平常那样稳定,也不像是虚弱,更像是……他意味不明地说,“是吗。”
路姜看不到的地方,他那双紧紧盯着她,窥视她一切反应的绿眸像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欲壑深重难平。
追问就没意思了。路姜叹了口气:“那我不理解你能立刻冷静下来吗?”
随从之没回话。
路姜脚上动了动,已经有离开的意思。她手抬起来,替代随从之的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已经消毒完,那我现在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了。我先出去?”
随从之依然没说话。
路姜捂着眼睛一步步往后退。
随从之怕她摔倒,出声:“不用这样。”
他把自己外套脱下来,遮住不太安分的部位。
路姜试探性放下手的时候,随从之已经重新变回侧身的动作。
他腰间围上了一件外套,可能是为了避免尴尬,没敢看她。
他的黑发已经在刚刚被淋湿了,湿润的发丝都贴在他的脸侧;随从之是冷白皮,现在不知是不是疼痛造成的红润,脸颊像是专门铺了一层粉,让他看起来像是瓷娃娃。
路姜于是又不得不——更不合时宜地想起来她当初看过的那个写真集。
那个梦核一般的脸部特写。
带着点晕影,那双如坠梦中的绿色眸子。
可惜她现在看不到随从之的眼睛。
随从之似乎是发现她一直没动,头微微偏移,仿佛是想来瞧她。
路姜察觉他的意图,立刻道:“那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