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偏离的头停在那里没动。
她依然没能看见那双孔雀石一般的眼睛。
路姜扭身往外走,直到手按上门把手,咔嚓一声。
她最后看了随从之一眼。
随从之似有所感,抬起眼朝她看来。
那双惹人沉醉的绿眸直直地盯着他,仿佛一直都知道她在那里似的——
【——阿辛,别走。】
与此同时,他的声线又一次炸响在耳边。
门阖上了。
随从之咬紧了点牙关,猛然松了一大口气。
和路姜待在一起,共处在一间全是他逸散的信息素味道的室内,他要耗费极大的耐力才能让自己不轻举妄动,不会吓到她。
而门外的路姜,心脏仿佛被击中。
随从之那紧盯猎物,过于有攻击性和侵略性的眼神吓到了她。
但更令人惊吓的,毫无疑问是又一次出现在耳边的幻听。
路姜从怀里掏出手机,想搜一下幻听,或者其它的什么。但先映入眼帘的,是应答的数个未接来电。
她这才意识到她还没来得及跟应答知会一声,打过去和她说明情况后又专门跟领队说了,明确自己和随从之今晚不回D市,自行解决食宿。
事到如今路姜只能庆幸,还好他们下山下得早,不然又要给领队添麻烦。
之后救护车赶到,路姜和随从之一起前往医院。
最大的好消息就是随从之身体并无大碍,腿部的扭伤静养即可;腺体的伤也不严重。
跟着一起的路姜颇为怀疑:“真的不严重?我看他痛的都快要死掉了。”
医生:“Ⅰ型Alpha的腺体更敏感,痛觉也就更强烈。”她视线打量着路姜和随从之,冲随从之道,“你今天那些药记得吃。注意可能会引发有不良反应,比如嗜睡、发烧,都是正常的。”
她顿了顿,强调道:“你腺体受伤这段时间好好养病,不要进行可能刺激到腺体的行为,包括信息素交换、标记等,否则容易加重腺体的受伤情况。”
随从之:“好,我知道的。”
医生表情略有和缓:“你身体素质不错,回去正常用药,十天内伤口应该就会愈合得差不多。”
两人应是。医生跟她俩讲了下药膏怎么涂抹的要点后,两人缴费完出医院时天色已晚。
上车去酒店时,路姜看见随从之后颈上贴着医用阻隔贴。
纯白色。
路姜甚至有几分恍惚。
白天上山她还惊奇于对方突然换了常用颜色,晚上日常阻隔贴就变成了医用阻隔贴。
她问:“你接下来这几天打算怎么办?”
随从之刚吃完药,侧躺在座椅上,已经有些困。他打了个哈切,“待在房子里长草。正好军训还剩七八天,军训结束了我也好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