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机赶紧站直,参智语从手腕上慌慌张张取下了发绳,但不敢靠近,她一边后仰着身子,一边向前……把发绳扔了出去。
“……”
霍礼昂的手被晾在空中,他眼巴巴看着发绳落在自己面前的地上,手臂一阵酸麻。
她应该不是在羞辱我吧?
“谢谢。”
他忍着性子捡起,很快转过身扎起头发。这个空档,参智语已经蹑手蹑脚地行到了广场边缘的花坛,看起来苦不堪言:
不要再回头了!不要再回头了!
不要再回头了!
“你也在等车吗?我送你一程,皮筋就不还了。”
霍礼昂看着眼前似乎又远了一些的女孩,语气里完全没有询问的意思,仿佛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不、不要了,我其实在等人。”
参智语怯怯地望着他,希望他能知难而退。但他却目不转睛地沉默,冷不丁问道。
“你从刚才就一直盯着我的伤口看吧?有那么怪吗?”
参智语被逼得快要哭出来了,哽咽着应答,“没有,我只是在想那样肯定很痛。”
“哦,确实很痛。”
“像被猫挠了之后又涂上辣椒油。”
“如果我没晕,一定会当场和那个混蛋算账。”
三句话直愣愣冲向参智语,像是叉在她身上的三把刀。
她的脸已经红透了,但仍坚持地小声辩解:“万一那个人只是想救你呢……”
“哈?”
先是输了比赛,后是幸运发绳被害,现在又是羞辱自己还为歹徒说话的怪人,霍礼昂的耐心告竭了。
他瞋目切齿地背过身,环抱双臂。
我怎么觉得她的声音这么熟悉呢?是在学校吗?
“你……”
再转过身时,霍礼昂发现后面空无一人了。
“走了?”他轻哼道,又顺了顺发尾。
“和大橘一样胆小。”
*
广场对角。
朗依刚在柱后见证完霍家父子争吵,现在正沿着树丛寻找着参智语的身影。他正准备给她发消息,又停了下来。
系统说的任务地点是花坛,要是霍将一直在里面,她岂不是一样无法完成任务?
这样想着,他又掉头走进了场馆。
霍将的踪迹并不难找,在这种一步一响的走廊,只要仔细听,便能听见像是仓鼠翻窝的动静。
靠近声源的路上,朗依一直在琢磨说服他到花坛的话术:
是先客套一下不经意暗示?还是干脆捏造志愿清洁工的身份说在外看到了奖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