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栖拉起慕昭的手,两只娇嫩白皙的手不出意料的也被麻绳勒得有些红肿,他冰凉如白玉的手指划过慕昭温热的手心,“疼吗?”
她缩了缩手,睫毛轻颤,脸色有些红润,此时却不知是雪日寒冷而致,还是被轻触而羞涩,她轻摇头:“不疼。”
江聿栖微蹙的双眉下,瞳内尽是慕昭的倒影,抚了抚她鬓角被雾气打湿的发丝:“先上轿吧,外面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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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鸡汤不会是太子手里那只野鸡做的吧?’晚膳席间,慕昭盯着桌上那碗被炖煮地极其鲜美的鸡汤,心里念叨着,嘴上的动作倒是没停下。
江聿栖看她吃得香,又给她添了一碗。
接过碗,慕昭有些犹豫地轻声开口:“对了,我从问过你,你的咳症。。。。。。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聿栖先是怔了怔,勾了勾唇角,眼神幽深:“八年前替人挡了一击,虽是不致命的轻伤,却是伤了肺腑。”
“什么伤?”
“箭伤。”
“箭伤是轻伤?”慕昭猛地抬起头,秀眉紧蹙,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江聿栖没回应,轻捻了捻指尖不存在的灰尘,眼底是一片沉郁,口吻却还是平静:“没死的伤,对我来说都是轻伤。”
话音清浅,慕昭眼中却染上了哀色。
江聿栖见她的反应,嘴角染了笑意,抬眸缓缓说道:“阿昭这是在心疼我?”
“我。。。。。。我可没有。”
江聿栖轻笑一声,话里带着安慰:“我这病,虽是要每日用药将养着,可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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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落西山。
窗外又落雪了,万籁俱寂,只是偶尔能听到积雪从枝干上坠落的声响。
慕昭被晚膳时江聿栖的话压得睡不着,身旁的人倒是躺的安稳,慕昭轻叹了一口气,侧身看他,睫毛纤长,双唇微抿,唇色浅淡,落雪的窗外映了些光进来,让他高挺的鼻梁在脸颊投下一道阴影,静谧之间看去便觉一份清冷贵气。
直到他那双醉人的眼眸缓缓睁开,声音带着一些喑哑:“阿昭还不睡吗?”
说话间翻了身与慕昭对视,慕昭来不及反应便被他拉进了怀里,呼吸刚好缠绕在他的脖颈,眼睛再往下看便是他胸前那道旧伤。
慕昭指尖轻触上他胸前的疤痕,箭伤伤口不大,可疤痕经年累月,此时虽已几近与身体的颜色相融,在她看来终究是刺眼。
慕昭的目光却始终流连在那片土地上,愁眉紧蹙,总觉得这样好看的人身上总不能留疤的。
慕昭也没注意到江聿栖从温柔到化满了侵占欲的眼神,从她的眉眼细细看去,到鼻尖,再到那莹润饱满的双唇。
“阿昭。。。。。。”
慕昭闻声抬头。
屋中烛火纠缠,情潮亦如烛火红浪,席卷而来。
帷帐遮了满床旖旎,慕昭忽然觉得,见色起意这件事情,似乎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