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修转入秦家名下的一家顶级私人疗养院进行后续休养。
这里环境清幽,安保严密,彻底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窥探。
白色的建筑掩映在葱郁的林木之间,空气清新,只有鸟鸣和风吹过树叶的声音,确实是静养的好去处。
顾清越几乎把这里当成了第二个家。
没课的时候,她便背着书包过来,有时在套间外的小客厅里看书复习,有时就赖在秦砚修病房的沙发上,陪着他。
她不再像最初那样小心翼翼,反而显露出几分被娇纵出来的、理所当然的“霸道”。
这天下午,顾宏和林婉带着精心准备的补品前来探望。
毕竟秦砚修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女儿受伤,于情于理,顾家都必须拿出最高的诚意和重视。
疗养院会客室内,秦砚修穿着舒适的深色家居服,左臂依旧固定着,但气色已然恢复了大半,周身那股迫人的冷峻气场也收敛了许多,只是与生俱来的矜贵依旧令人不敢直视。
他礼节周到地与顾宏夫妇寒暄,态度虽谈不上热络,却也给足了面子。
林婉看着秦砚修受伤的手臂,又是感激又是愧疚:“秦先生,这次真是多亏了你,清越这孩子才能平安无事……我们顾家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顾太太言重了,分内之事。”秦砚修语气平淡,目光却若有似无地瞟向坐在他身侧单人沙发上,正低头认真削着梨子的顾清越。
顾清越听到母亲的话,抬起头,皱了皱小鼻子,语气带着点不满:“妈,都说了是他自己愿意的,不用总谢来谢去嘛。”那语气,仿佛秦砚修保护她是天经地义一般。
顾宏和林婉都被女儿这理所当然的话惊了一下,下意识看向秦砚修,生怕他动怒。
然而,秦砚修非但没有丝毫不悦,冷硬的唇角反而几不可见地向上弯了一下,随即恢复平淡,对着有些尴尬的顾宏夫妇道:“她说的对,不必客气。”
顾宏夫妇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了然,同时也彻底放了心。
看来,这位秦家继承人,对他们家这个有时不着调的女儿,是当真上了心,甚至可称纵容。
送走顾宏夫妇后,顾清越的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
大多是得知秦砚修在此休养,想要通过她前来探望攀附的各路人物。
有商界名流,有世家子弟,甚至还有一些拐弯抹角的亲戚。
顾清越接起第一个电话,是某个建材公司的老总,语气谄媚地表示希望能亲自来探望秦先生。
顾清越看了一眼靠在床头闭目养神的秦砚修,直接对着电话那头,声音清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王总是吧?谢谢您的好意。不过秦先生现在需要绝对静养,医生吩咐了,不宜见客。您的心意我们领了,探望就不必了。”
挂断电话,她冲着秦砚修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小声嘀咕:“哼,一看就是想趁机谈生意。”
秦砚修眼皮都没抬,只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嗯”,算是认同。
紧接着,又一个电话进来,是某位世交家的夫人,想带着女儿一起来“看看砚修”。
顾清越听着对方那刻意拉近关系的语气,以及隐隐透露出的想让自家女儿在秦砚修面前露脸的意思,心里莫名有点不爽。她再次干脆地拒绝:“李阿姨,真不巧,砚修刚吃了药睡下了,不方便打扰。等他好些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