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人情未免还得太容易。”
夜繁提醒道:“两年前救你时,我起码忙前忙后了整整七日,人都累惨了。”
“你的记性何时变得这样好了?”
白舟疑心再起,因为夜繁记性极差几乎是她身边所有人的共识。
“……好歹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白舟狐疑看着她,继续道:“肃怨府行事作风向来雷霆手段,第一次围剿定不惜人力。追杀令我并不参与,难借职务之便放你一条生路。”
“那你定要安排可信之人从中接应我啊。”
“……”
“不然你今夜岂非要白跑一趟?”
……她实在很难不怀疑她的身份。
“难道中毒可以让人变得聪明?”白舟不禁发出疑问。
夜繁淡定道:“那你被毒死之前可否先告诉我,接应我的人是谁。”
白舟:“……”
相府厅堂。
江语堂端坐其中,细品热茶。在他身旁,坐着一位拿着药匣的大夫。
这时,堂外脚步声渐近,两人随即起身迎在门口。
“江兄久等。”夜哲大老远就开始打招呼。
江语堂待人靠近,才斯文道:“江某见过夜少卿,深夜多有叨扰,望不要怪罪。”
夜哲一脚跨过门槛,亲近道:“你我同僚,又与洛儿交好,一句夜兄不为过。”
两人一个在大理寺,一个在户部,平日里并无交集。后来因为夜繁的关系,他们开始书信来往,久而久之,见面反倒疏离了。
江语堂微笑道:“能得夜兄亲近,乃江某荣幸。”
“……此话怎讲?”夜兄的称呼很寻常吧。
“洛儿妹妹曾言夜兄不喜与旁人称兄道弟,所以……”江语堂有些迟疑。
他不喜称兄道弟?
“哎呀,”夜哲表情故作惶恐,“江兄切不可着了洛儿的道啊!”
江语堂闻言一愣,随即失笑道:“夜兄风趣,不似传闻中的冷峻。”
“但江兄却如传言般温润呢。”
两人各怀鬼胎,站门口寒暄半天,一句没提正事。
夜哲倒是不急,人往里面走。
氛围初见低迷。
“见夜兄眉宇舒朗,想必洛儿妹妹已经脱险。”
只见江语堂笑容转苦,“怪我来得太迟,没能帮上忙。”
一不关心,二不解释,上来就自责。
夜哲暗道狡猾,开口替他解围道:“太子迎亲将近,户部事务陡增,江兄自然是忙得不可开交,无暇顾及其他。”
两人入座,崔仁寿帮忙斟茶。
江语堂道:“京中传言听着骇人,我不敢多信。只是不知洛儿妹妹如今状况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