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璞负手而立,“如此重伤,想必楼简会清楚本王的实力。右护法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妖王的身手不再是秘密,而肃怨府也终于可以出手。
右护法目光微凝。
自尧璞出世起,他的名字便一直位居肃怨府追杀榜的榜首。楼主十多年来不敢轻举妄动,就是碍于他身手成谜,不好估量损失。
“夜繁是你什么人?”他忍不住问道。
“你肯定以为本王是为了护她才暴露自己。”
“不然呢?”
尧璞眉眼弯弯,“与其说我在护她,倒不如说我是在帮你。”
“不过一次失手,楼主还不至于因此降罪于我。”
“可楼简多疑你比谁都清楚,换做别人可能没什么,但你不同,你是个明白人。”
“……”
“明白人做事,失手也是目的。”
右护法面上依旧不为所动,但却也没有反驳。
尧璞点到即止,在一旁静待。
半响。
他默然收剑,伸手。
……
又一阵清风扫过。
落叶翩然落下,正好盖在了一张被遗弃在地的脸皮上。
马车行至相府门口,夜繁将水灵背下来。
两个门童见他们回来,上前喊了一声小姐,随后牵过崔仁寿手里的马车,转身就走,全程无一人关心她的死活。
“……”这夜洛儿的人缘未免也太差了些。
进门后,又是另一番风景。
只见庭院内闲散的丫鬟下人大老远一瞅见夜繁的黑裙,脚尖就不由自主地调转方向,纷纷选择绕路离开。
于是夜繁脚下的大道越走越宽,根本遇不到人托付水灵。
崔仁寿见马车颠簸了一路,水灵依旧睡得像死猪,不由惊奇。
“小姐,按理说水灵只是受到惊吓,为何迟迟不醒啊?”
“重要么?”夜繁心虚地没有回头。
崔仁寿迟疑道:“那你总不能背着水灵去见客吧。”
“见客,见什么客?”
夜繁停下脚步,回头看他,狐疑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江语堂在厅堂等你。”崔仁寿叹气道,“他午时来的,曲断楼传来消息后便一直坐着没走,说要等你回府见上一面。”
“既然能等我半天,何不直接来曲断楼寻我?”
“不如小姐直接去问他。”
“……崔总管这次不赶人了?”
“小姐!”
一提到赶人二字,崔仁寿就恨不得对她口诛笔伐。
只听他语速极快道:“你劫后余生,江公子连着七日造访,礼品补药样样不断,但小姐日日以身体不佳为由拒不见客,这也就罢了。”
崔仁寿喘了口气,继续道:“可如今小姐已在曲断楼现身,难不成还想以这种一戳就破的说辞赶走人家吗?你当他是猪吗?!”
“这话我可没说。”夜繁关系撇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