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怀景疑惑的看着白归鹤。
白归鹤定了定心神。目前他们的关系还处于刚认识不久的阶段,她贸然做出这么亲昵的举动,确实有些逾越。
思考片刻后,她指了指被拍落的叶子,决定如实回答:“仙君,有叶子落在你身上了,我帮你拍拍。”毕竟她也想不到用什么理由混过去;就算想到了,也似乎和事实相差不大,没有说谎的意义,那还不如实话实说。
“……嗯,”闻怀景起身收了剑,眼眸毫无波澜,“多谢。”
幸好闻怀景并未在意。白归鹤松了口气:“小事,不用谢!”她还要说什么,就见夜流月从小筑出来了。
还不等白归鹤说话,夜流月感激之色就溢于言表,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这真是难以置信!归鹤,是我见识短浅了,你竟然真的能疗愈郁症……必须赶快通知其它门派。仙门有救了!”
“这是自然,”白归鹤应和着,她虽开心不已,但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于是又正色道,“但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先回到玄天宗,我派长老们与一众弟子还尸骨未殓……”
夜月流将手放在白归鹤肩上,轻拍几下,似是安慰:“不必多说,我随你们一同前去,为死去的道友祭奠。”
-
来也如风,去也如风。
白归鹤携铃音阁一众人回到玄天宗后就好生安葬了逝去的同门。
他们既为守卫宗门而死,身为圣女的白归鹤自然要用玄天宗的最高仪式送他们入葬。
愿他们在冥界安息。
-
等一切尘埃落定,修真界已过去数日。
一日清晨,白归鹤站在玄天宗的山门前,做着最后的收尾工作。
少女身着水蓝色齐胸襦裙,两鬓犹似蝴蝶盘在脑后,灵动俏丽;皮肤白皙,一双棕眸恰如盈盈秋水,此刻却对着空白的硬石牌匾目露难色,拧眉思忖。
现在的白归鹤可以说是非常苦恼。
因为之前魔族攻上来的时候,把玄天宗原本的硬石牌匾炸了——对,你没听错,炸了,而且还炸成渣渣了。
当然,她苦恼的不是硬石牌匾被炸成渣渣了,而是新的这个硬石牌匾的字是要由她来刻。
如今玄天宗只剩下她一个圣女,这个刻新硬石牌匾的差事自然而然就落到她身上了。
可问题是,她刻不好。她是心理医生不是古文学生,如果让她来刻,那字包丑的人神共愤,可能还会有暴露不是原身的风险……
不行不行,绝不能让她刻!得想个法子推脱。
白归鹤喃喃自语:“要不这字还是找闻仙君来刻吧?”
她兀自忖量,却未料话音刚落,闻怀景平静的声音就响在身后。
“何事?”
人未至,声先到。
白归鹤闻声回头,心头颤了一下。
只见闻怀景身着一袭雪衣,长身玉立,如瀑的墨发编成了大辫子,正松散的躺在胸膛右侧。许是因着发型的缘故,眉宇间的冷厉也散了许多,平添了些许柔和。
哇塞人夫。
这是白归鹤脑子里想到的第一个词。
“你怎么了?”闻怀景歪了歪头,不明所以。
“没什么,”白归鹤摇摇头,驱散了脑中的想法,实诚道,“只是我在想我要将这硬石牌匾交由仙君来刻罢了。”
“……”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显然是没想到白归鹤会这么说,闻怀景一怔,甚至脱口道:“为什么?”
居然震惊到连说的都不是“为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