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降谷零掏出手机,他查看了一下还在连夜搜电脑的情报组手下,如果不出意外这次琴酒把任务派给他应该就是BOSS的意思,所以到底这个药企背后藏着什么。
他眯了眯眼,眼睛中的美瞳折腾的他有点难受,下午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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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星大照例把他送到了别墅区,他时常觉得自己这个新上司有病,是的有病,物理意义上的有病。就跟现在一样,明明知道自己胃不好,结果乐颠颠地偏要在警察食堂吃很多,结果现在就捂着胃疼的假面都遮不住的扭曲。
“需要我去买点胃药吗?”诸星大觉得自己很有好下属的自觉。但他知道下一句肯定必然是不用了。
“不用了。”安室透摁着自己的胃部慢慢地挪出车子,踉踉跄跄的走进了别墅。
这就是物理意义上的有病,好像折磨自己上瘾了一样。
诸星大曾经也想要从自己上司身上下功夫,倒不是说对对方有什么想法,只是他想知道为什么当初在那么多新人中直接挑中自己。
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见过自己上司的真面容,波本在组织中出任务的时候戴的是各种假面,如果不出任务就戴最普通面貌的面具和宽大的口罩,以至于组织中的人都说波本应该是个丑八怪。
这样被说的安室透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美瞳摘了,他可没有勇气再被诸伏景光骂第二遍。两辈子降谷零最怕的人就是生气的诸伏景光了。
“我可是好好的听你的话了,hiro。”小声嘟嘟囔囔的金发青年摸索着戴上了门口的框架眼镜,眼睛瞬间轻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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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在结束一上午的工作之后,伸了伸懒腰,身体发生了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一个周过去了,他和同组的同事终于把那天晚上码头上失手的案件汇报完毕了。当时公安选中他的时候,告诉他未来的培养方向是狙击手,但现在显而易见自己写报告的能力确是真实地提升了不少。
阳光照射下来,猫眼男子缩了缩眼睛,他看向自己桌子下面的公文包。
今天早上离开家的时候,他拿着那份保险合同来到了警视厅。这份保险合同上投保的名字是诸伏零,正是那个小家伙的名字。高中时候的他不懂,但诸伏高明不能不懂,这份保险合同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存在。
因为“诸伏零”从根本上就是一个不存在的人。他的来历成谜,他的去向又由于自己的记忆原因而变得扑朔迷离。
诸伏景光无奈地挠挠头,再加上现在又出现了一个安室透。
在这次报告中,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疑心病报告安室透的存在,诸伏景光下意识地还是回避了那个想法。只是偶然对吧,金发的人虽然少见,但并不是没有。
诸伏景光决定去保单上的保险公司去看看,这么多年过去了,期望那里还留有什么证据。
猫眼男人一边往外走,一边思考,保险单上的保险公司是保英信人寿,这是一家美国离岸公司,因此秉承了一贯美式企业保密性较好、条条框框较少的规则。换句话说,如果是投保这类公司,只要前端操作合理,保险公司承担的收益大于风险,资料的合法性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
班长停在原地,正尴尬地举着想要打招呼的手,而诸伏景光就直直地走了过去。
“嗯,看来是要聚聚了。诸伏心里又憋问题了。”
警校时期相似的情况让伊达航警铃大作。上一次诸伏景光魂不守舍之后,他抱着杀死自己父母的凶手从熊熊大火的二楼直接跳了下来,这次魂不守舍可不能发生类似的问题了。
保英信人寿保险就在警视厅马路的隔壁,所以诸伏景光趁着午休就过来了。
忐忑的、无法理解的情绪越积越多,直到柜台小姐疑惑地对自己说:“您这张保单早就在六年前就已经给付了呀?”
那种情绪终于如同雪山塌陷了一样扑面而来。
保单上那个大大的诸伏零的名字仿佛在嘲笑着他。诸伏景光想要扯开嘴角向眼前的人微笑,但嘴角仿佛千斤重。
我怎么能让一个冠有我姓氏的孩子冷冰冰的死去而我连他的事情都记不清呢?
雪崩了,记忆碎了,那些记忆咔嚓咔嚓泛着血色游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