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酒屋内,热气腾腾的烤炉正在烤着烤肉。这家居酒屋在他们上学的时候就喜欢来,它带着居酒屋特有的松弛气氛又推出了适合多人食用的烤肉餐点。
“大家好啊又见面啦,我是诸伏景光的幼驯染,群马县的山村操。你们可以跟着小景喊我小操。”
山村操介绍完自己就四处看看这间居酒屋,发出连连叹息声。
“这就是大都市吗?真是长见识了。”
“我就说把他喊来是正确的选择吧。”萩原研二捅捅坐在自己身边的伊达航,又看看一边烦恼一边开怀微笑的诸伏景光。“这个时候还是觉得人傻一点有用的。”
诸伏景光其实在一进入这里的时候就明白了好友们的好意,他的这帮损友们在自己还没有察觉到什么的时候就先他一步察觉到他的心理问题。
于是,他也认真地道谢。
“谢谢你们。”诸伏景光举起酒杯,轻柔地说道:“无论从哪方面说起。”
“景老爷你偶尔也可以跟我们说说你的事情。”松田阵平一边跟对方碰杯,一边说道。
“比如什么呢。”景光还是下意识地把自己藏起来。
“没有什么比如,等你真正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烤肉声滋啦滋啦,气氛慢慢凝滞。
“今天我好像做错了一件事情,哦不是,很早之前就做错了一件事。”诸伏景光顿了顿,又喝了一口酒。“在我父母去世的时候,我曾经希望我能够做多一些事情来挽回他们。”
连山村操都放下了吃肉的筷子,认真地听着。
“小操知道,在我高中的时候领养过一个孩子。不,应该不叫领养,是透酱发现的孩子。”诸伏景光在同期们“这也行”的目光中摊摊手继续讲道。
“后来我和他分开了,而我也因此得了解离性失忆症。在我上警校时,我一直以为我的记忆全都恢复了,谁知道只恢复了关于父母的那段。”
萩原研二难过地看着眼前的猫眼男子,轻轻地、怕惊扰了岁月一般说道:“也就是说,那一定是一段更痛苦的记忆。”
“而可惜的是,我想不起来了。”诸伏景光微微笑着,他依然看起来那么温柔,但眉角却带着淡淡的疲惫。
山村操的眼眶红了。
“而直到昨天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家的老宅里面还藏着一份以这个孩子生命为标的的人寿保险。”
“嗯?”
对于爆处组这种伤亡比较重的职业而言,他们明白这份保险意味着什么。
“刚刚我去查询了,这个保险早就赔付了,赔付的受益人是我。而我什么都不记得。”
诸伏景光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用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背包。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最后就变成了一份几页纸的保单,而我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他是谁,他在哪。”
山村操的眼泪已经流下来了,抱着一堆纸团颤抖着。
“他怎么可以自作主张呢,谁允许的呢?”诸伏景光眼睛明明暗暗,漂浮着一股又一股的怒火。“真是不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