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零呆若木鸡,他气得摸索到景光的脸,去掉口罩嗷呜一声就咬在了景光的侧脸上。
“嘶,你不要因为我说对了就恼羞成怒啊!我跟你说,小孩子不要乱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剧,会被带坏的。”景光边往后躲边搂着零害怕他掉下去。
“呜!”零直接气的把透酱一扔,就扑到景光身上挠痒痒。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哈哈哈哈哈为了完成你的梦想,我办就是了哈哈哈哈哈哈。”
零听着平时内敛的少年笑的如此大声,好奇地伸手摸向诸伏景光上扬的猫眼。
还在高中的青涩少年有着一双圆乎乎的上扬猫眼,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变成好看的月牙状,眼尾的弧度自然地向上扬起,好看极了。
“干嘛啊。”诸伏景光不好意思地往后避避,却奈何零一直在往上摸。等摸够了那好看的弧度,零把口罩重新拉上,蜷缩在少年温热的怀抱里。
少年的心跳声啊,扑通扑通,正在有力地跳动着。孩子们笑累了,知了还在叫。
*
这是发烧以来零君第一次这么粘人,于是两个孩子在下午的时候就偷偷地背着诸伏高明去银行办了一张银行卡。但由于诸伏景光当时还是未成年,所以卡的限额非常低。
但就算如此,零还是珍重地把卡号背了一遍又一遍,就像是要在脑海最深处刻一辈子一样。
然后这个卡号就出现在了这张莫名其妙的投保单上。
当时自己从长野医院病房醒来的时候,医生说自己由于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从而导致了解离性失忆,这种失忆不会把事情全部忘记,而是会让事情变得像覆盖了一层磨砂玻璃一样模糊不清,而现在这段回忆就像那层玻璃咔嚓碎裂了一样清晰地浮现在他的面前。
夏日,一大一小两个少年,坐在沙发上叠叠乐,一只暹罗猫被他俩的动作搞得咪咪喵喵。
原来是这样的场景啊。
好久不见了,零。所以你当时劝我办银行卡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呢,在我离开你之后那么脆弱的一个小家伙又该到哪里找监护人呢?
猫眼青年拿着那张签字表一动不动地坐在柜台,整个人带着长野雪山的风雪。
医生或许说得对,失忆是对自己现状最好的保护。
“非常感谢您,我现在终于搞明白这笔钱的来历了。”诸伏景光还是温柔地对柜台的服务人员说道。“好像他已经在我记忆里等了我很久很久了。”
*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班的时间,诸伏景光拿着资料准备回家,刚走出电梯就被伊达航迎头拐走了。
“班长,怎么了吗?”诸伏景光还是尽力在笑着问道。
“诸伏,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笑。”伊达航点点他的猫眼。
“居酒屋,约吗?”松田阵平拿着手机正在叫萩原研二来,抬头直截了当的说道。
“嗯,约。”猫眼中的微笑终于还是消失了,弥漫上来的是丝丝缕缕地迷茫与疲惫。
“以及,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群马县的幼驯染今天来警视厅培训,但看你的表情估计他忘记跟你说了吧。”伊达航往旁边一让。
一个看起来朴实又单纯的刑警站在伊达航高大的身形后面,热情地冲景光打着招呼:“哟,小景,我这几天在东京培训。我奶奶交代我跟你打声招呼,结果居然忘记了呢哈哈哈哈。”
诸伏景光惊讶地瞪圆了猫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随后捏捏自己紧缩的眉头,无奈说道:“快点叫上萩原研二,我们去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