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骨刀对上电锯显然没有胜算,两人掉头就跑。
克洛伊扑向大门,按下门把手打算逃走,却不料门锁中也装置有机关,不仅门没打开,尖刺反倒如整蛊玩具一样从门缝里射出,正中克洛伊的左眼眼球。
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所有的神经都在此刻哀嚎。
电锯的轰鸣声从二楼向一楼袭来,克洛伊一口咬住胳膊,将所有疼痛压制在喉咙里。她踉跄着,晕头转向地躲进浴室。
她又想起来鲍勃曾经告诉过他的,最理想的躲避场所——浴缸。
克洛伊捂着眼球,跌跌撞撞地走向浴缸,一把将浴帘拉开。
一具被肢解过大半的尸体堆积在浴缸里,尸体的头颅不翼而飞,但克洛伊还是一眼认出那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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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西尔没克洛伊跑得快,慌不择路躲进厨房。当他意识到厨房除了唯一的门外是个密闭空间打算退出时,脓包唇已经提着电锯挡在厨房门口。
“%&……**肉%¥……”脓包唇舔了舔嘴唇,从脓包里流出来的黄色液体被他舔进口腔。
塞西尔一阵作呕。
显而易见的排斥和嫌弃动作激怒了脓包唇,对方怒不可遏地举起电锯朝塞西尔砍去。塞西尔勉强躲过几次,尽管没有被电锯砍中,但胳膊上也出现了不少擦伤。
塞西尔抓起手边任何能抓到的东西朝脓包唇扔去。
西红柿、南瓜、成罐的蓝莓酱、分门别类装好的调味料……
“阿嚏!”红色的辣椒粉洒了脓包唇一脸,连绵的痛意和刺鼻的气味一起袭向脓包唇。
脓包唇双目通红,不停分泌眼泪,嘴上破开的脓包火辣辣得疼。
“啊……啊——”电锯“噗通”一声摔在地上,脓包唇双手挖脸,不停惨叫。
塞西尔正打算反击,一个马桶抽子猛地击中脓包唇的太阳穴,脓包唇“呃啊”一声倒在地上。
塞西尔抬头一看,是一只眼流血的克洛伊。
克洛伊眼中充满怒火,脸上的愤怒更是无法掩饰。
塞西尔看着这样的克洛伊,突然想到之前他看到爸爸死亡的那一刻。
在那一刻,他的表情大概也是这样吧?
如果从克洛伊脸上看到同款表情,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克洛伊也失去了她心爱之人。
塞西尔没法不怨恨克洛伊,他不知道这些该死的怪人从何而来,但他忍不住想:如果克洛伊不为两个小偷求情,妈妈就不会心软,爸爸也许就不会因为担心重要文件而回到农场。
如果是那样,面前的这场惨剧或许就不会发生。
可他看着这样的克洛伊,心里只有痛苦。
对自己,对他人,失去心爱之人的痛苦。
克洛伊有些脱力,跌坐在地上。
塞西尔担心脓包唇没死,拿起剔骨刀划开对方的脖子,感受着对方脖颈处的鲜血迸溅,他才终于放下心。
塞西尔蹲在地上,静静地恢复体力。
克洛伊的体力终究更好一些,尽管眼部疼痛连绵不绝,无论做出什么行动都会带来难以言喻的痛苦,但克洛伊还是将电锯捡起来,启动电源,将脓包唇大卸八块。
整个厨房被脓包唇的血覆盖,近距离的克洛伊和塞西尔也不可避免,两个人几乎成了血人。
克洛伊望着块装的脓包唇,神经质地癫狂大笑。
塞西尔毛骨悚然,忍不住喊了克洛伊一声。
克洛伊似哭似笑地望着他,“塞西尔……死了,都死了……”
突然,克洛伊单目圆睁。
一支箭穿过她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