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些花客迷晕再施展幻术,让他们误以为自己占到了便宜,然后仗着自己的美色相诱,利用生出来的爱意增长修为,最后再收一些“辛苦费”。
不过这件事他从来没有和别人戳穿过,毕竟出门在外,靠着吃饭的家伙,若是有一日泄露了出去,岂不是砸了自己饭碗?
只是这种方法只对普通人亦或是修为低于自己的有效,若是换成沈逾……呵呵。
从他第一次见到对方时,就已经失败过了。
“当然不会,我并没有立场进行评价。”
沈逾只觉得自己遇到对方太晚了,若是早一些认识,是不是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
看见他如此认真的样子,赤霄诺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双明媚的狐狸眼弯成了好看的弧度,但不知为何,眼角竟沁着些许泪水,兴许是从未见过如此纯粹之人,沈逾对于他而言,就好像从未没墨水浸染的白纸一般。
他不想让对方看见自己失态的样子,于是主动沉到水底,片刻之后才咕噜咕噜地冒出头来,权当洗了把脸,尔后拢着身上单薄的里衣上了岸。
“你的衣服湿了,岸上有擦拭水迹的细葛布,还有更换的衣物,若是不嫌弃,可以暂时先穿回去。”沈逾背对着赤霄诺道。
赤霄诺低头扫了一眼,果不其然如对方所说,只是犹豫道:“我拿了你的葛布,那你用什么?”
沈逾只是轻轻一抬手,就施了个法术到他身上,几乎是一瞬间,原本披散在肩颈处的湿发就立即干爽了许多。
“我用不上。”沈逾轻声道。
他给赤霄诺施了净身术,不过这种法术看似十分神奇,也只不过是省去了擦拭动作而已,换而言之,他刚刚已经帮赤霄诺擦了一遍头发,甚至法术结束后指尖还会残余对方发丝的触觉。
赤霄诺哪里见过这种法术,只觉十分便捷省力,当即道:“这么厉害,我还有身子也没干。”
“其他的……你自己擦。”玄玉仙尊扭过头去,只给他留了一个拒绝的背影,若是他给赤霄诺的身子施净身术,那岂不是相当于……
然而赤霄诺并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看见沈逾在拒绝完自己后,耳根子有些红,但对方原本就泡在暖泉之中,若是被水汽熏染的,倒也说得过去,于是也没有太过在乎,胡乱擦拭了一番,便随意套了件地上素净的袍子离开了。
如今正值年末,仙界没有过人间春节的习俗,然而到底是有些由凡体修仙的小弟子,会自发地准备一些节日氛围,赤霄诺也采买了许多红纸,砍了些竹枝做灯笼,余下的则剪成窗花贴在门窗上,连带着往日冷清的无妄宫也添了些喜气。
沈逾从别处仙山办事回来时,远远地就瞧见苍澜峰上那座银白的宫殿一侧挂上了许多红帛布,重重萦绕之间还点缀着几个形状各异的纸灯笼,走到殿门前时,还有两个小弟子御剑在半空中挂灯笼,见仙尊回来了,手上停也不是,落地也不是,只得纷纷先问好。
“仙尊。”蘭依手里提着个六角灯笼,还在廊檐处招呼着其他人,见沈逾回来了便过来作揖问好,解释道:“这些都是按师哥的要求做的,只动了偏殿的陈设。”
沈逾颔首,注意力却被他手中的提物吸引,出声道:“拿来我看看。”
这是一个制工精巧的红纱灯,宫灯样式,纱布上描绘了一只活灵活现的衔尾赤狐,底部还挂着一圈点缀用的绣球。
心中猜测几乎明确,沈逾询问道:“这也是他做的?”
蘭依点了点头,见仙尊似乎很感兴趣的样子,于是试探道:“这只灯笼还不知道挂在哪里,仙尊您看……”
“那便挂在我殿中吧。”沈逾说完后,便顺着廊檐方向朝着偏殿走去。
蘭依在后面拱手相送,长袖掩面,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
师哥给他们每人都送了灯笼,而这只红纱灯,原本就是做了要送给仙尊的。
沈逾进殿后绕了一圈,案几上摆满了制作灯笼和剪纸的材料,尚未收拾却不见人影,最后在卧房内看到了蹲在地上的红衣男子,他几乎走到三步之隔时,对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屋内来了人,扭头见是自己,当即便求助道:“沈逾,快帮我看看忍冬怎么了。”
他顺着方向望过去,只见蒲团上,原本一向还算活泼的小鹿犊子无力地耷拉着脑袋,任凭赤霄诺如何拨弄,都只是虚弱地舔舐着对方的指尖,尔后便再无更多回应,于是沈逾当即蹲下身来,仔细用仙术探查对方的生命体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