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沉雪颔首。
“嗷~”喻望舒看一眼刘生,“刘兄能回到翠花身边也算命中缘分不该断,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周轻飏闻言,抬眸看一眼喻望舒。
段临安在石桌下偷偷扯了扯喻望舒的袖子,传音道:“刘兄不是没死,是魂魄就剩虫子那么大点儿了,连转世都转不了。”
此时再说他二人,缘分未尽,真不知是有缘还是无缘。
翠花与刘生心中都明白。
刘生叹息一口,说道:“我腿脚不便向来不会走的太远,当我听说镇子外突然出现了个奇怪的屋子的时候,这事儿都过去两三天了。”
不过他也没有多在意,后来一群人去那屋子的遭遇他也听说了,心中只是增添了些而好奇。
屋子有多古怪,他一个瘸子是不会过去的。
对他的生活没什么影响,他毫不在意。
可事情突然就发生在了他的身上。
那俩被镇上传得神乎其神的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还冲他笑了笑。
那笑容诡异得很,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了,笑得他心里发毛。
他心中虽然怪异,但没理他们。
那俩人也就走了。
“早年间,我从刘家庄里去了军营,留老母亲独自在家。再回家时,母亲她。。。。。。她也早就撒手人寰,后来与夫人成亲,没几年夫人也离我而去,我。。。。。我真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我想,怪事儿找上我也正常,反正我一个人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一番经历,听得人叹息不止。
周轻飏却关注到了一个不同寻常的点,他问刘生,“你说的刘家庄是不是坐落在北边山坳里,你家门口还种着一排大槐树。”
“确实如此。”刘生疑问:“仙君怎么知道?”
周轻飏有一瞬间的恍惚,原来竟是他。
*
天空暗沉沉的,风有点大,吹得树枝左摇右晃,也吹得人打心底的冷,一个瘦弱的身影牵着一个更小的影子走在树林的暮色中。
“呜呜呜,娘亲,飏儿害怕,我们回家好不好。”
小小的周轻飏扑在一个面色苍白的女子身上,紧紧的抱着。
女子孱弱的身躯拥住周轻飏,摸摸他的头,柔声说道:“飏儿乖,过了这座山就有人家了,不要怕,娘在呢。”
然而这山里的路并不好走,他们最终还是迷了路,幸得一位刘大娘相助,才走了出来。
“山里的路不好走,你们就先在我家里住下吧。”
刘大娘在前面带路,扒拉了下一旁的草,就带着她母子二人走上了一条小路。
这路也不是正经的路,一旁的草依旧很多,只依稀看得出这是条小路,是猎户上山打猎走出来的。
女子也不敢全信刘大娘就是好人,可再困在山上,她的孩子肯定撑不下去了。
“你们怎么在这山里?”
白琪也就是周轻飏的娘亲,拉着小轻飏边走边说:“我们娘俩是逃荒来的,不知怎的就进了山走不出去了。”
刘大娘带着他们母子二人回了自己空荡荡的房子,指着一个小隔间说:“这是我儿子的屋子,只不过他好久没回来了,我给你们换床被子,就先在这住一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