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经常跟家里寄些东西回来,包里还夹着一封信,刘大娘不识字就去找隔壁村里认得字的老教书先生。
于是,一个传一个,老李家的儿子有出息了俩村都知道了。
每每碰上人都得说一句“您老就等着享清福吧。”
再后来,边关来袭,老两口收到的书信越来越少,也不知道是从哪封信开始,就再也没收到过了。
“我心里明白,我应是等不到娃子的信了。”
毕竟,战事都过去那么久了。
“老婆子我一个人住,怪冷清的,有个娃娃还热闹些。”
白琪一听,作势又要磕头,刘大娘连忙拉住了她。
就这样,周轻飏母子就在刘大娘这里住下了。
白琪每日帮着刘大娘做些农活,空闲时间还会绣些手帕拿到镇上去换钱。
刘大娘看着手帕上精美的图案,又看向正在地上用树枝写写画画教周轻飏识字的白琪,心里明白这样的人怎可能是寻常人家的。
白琪未曾言语,刘大娘也不曾提起。
再后来,周轻飏平安长到五岁了。
突然发现往日起得很早的婆婆,今日却不见身影,他心中疑虑抬手敲响了老婆婆的门,无人回应,周轻飏心中不安便去喊白琪。
“娘亲,婆婆为什么还没有起身?”
白琪正在刺绣的手一顿,而后安慰周轻飏,“没事,娘亲去看看婆婆。”
她来到刘大娘的门前敲了敲门。
无人应答。
咚咚咚。
依旧没人回应。
白琪压下心中的不安,推开门进了屋。
就只见刘大娘安详的躺在床上,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走了。
没有痛苦。
没有疾病。
唯一遗憾的是她临了也没等到那个说要接她享清福的儿子。
白琪拉起老寡妇的被子,盖过了她苍白的面庞。
周轻飏看着娘亲的动作,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接触死亡。
白琪拉过周轻飏的手,摸了摸他的头,说:“婆婆去找她的家人团聚了,以后不能再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那对耳坠子早就被拿到镇子上的典当铺给当了,许久过去,还剩下些碎银子,白琪用这些钱操持着老寡妇的殡葬事宜。
*
刘生痛哭流涕:“是我不孝啊。。。。。。”
周轻飏也没想到刘大娘的儿子竟然还活着,战场上变幻莫测,刀剑无眼,待事情平息时,也已物是人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