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拿我的衣服挡身子?!那我算什么?!你竟让我堂堂滕九皋光着站在这小树林里!”
陆子白只冷冷回一句:“谁让你没脑子,再说,没人重口到想看你。”
陆子白披着那件外袍轻轻转身,打算拿滕九皋的中衣换上。
未曾想,滕九皋竟然一把将那衣服甩到了陆子白头上,嘴上还喊着:“重口流氓别看我~”
“都是男的,我还用得着看你?”陆子白道。
换完衣服后,滕九皋终于低调些了。
“陆遐,给我个外袍。”滕九皋又冷不丁地提出了个要求。
“我就这一件,你就穿中衣吧,那边的乞丐都这么穿。”陆子白无奈回答。他也没想到这滕九皋那么···不食人间烟火。
“啊?乞丐?”滕九皋眉毛一跳,边系玉带边说。
他居然还在系玉带?陆子白见状,气得当场上手,一掌拍掉那玉带,灵力一震,直接将上面的玉震成了碎渣。
“人家饭都吃不起,你还系玉带?”
“这又不是好玉,种水都差……”滕九皋小声嘟囔着,语气不情不愿。
陆子白翻了个白眼,继续检查滕九皋的仪容。
滕九皋虽说只穿了身粗布中衣,可月光下,他的身影依旧挺拔,如绢般的青丝···青丝···
乞丐怎会有如绢般的青丝?
陆子白想到这里,直接上手拔掉了滕九皋的素银簪子。
“士可杀不可辱!”滕九皋捂着脑袋喊道。
“等你被劫匪扒光了再说这话也不迟。”陆子白淡淡道。
说着,那根银簪,那件外袍瞬间在一阵灵光划过后消失。
陆子白显然还没打算消停。他从内兜里掏出一小瓶药水,哗啦一下,全都倒在了滕九皋的头发上。
一阵凉意从头顶淋下,滕九皋下意识一躲,喊道:“别啊!我出来见你前才刚洗完头!”
“记住你的身份,现在你是西北乞丐,不是滕家大公子。”陆子白不等对方反应,随手抓了几把干土就往滕九皋头上撒,紧接着双手一揉,力道粗暴得像在搓泥人。
“好脏!你有没有人性!”滕九皋缩着脖子抗议,却被陆子白一把按住。
“不够脏,不像乞丐。”
说完,陆子白抽出问遥,“唰”一剑削下几缕发丝,毫不含糊。
“好残忍……”滕九皋捂头哀叫,脸上一副我命好苦的做作神情,硬挤出几滴眼泪,像个被欺负的小姑娘。
陆子白完全不为所动,又开始用剑划拉滕九皋身上那件原本还算体面的中衣。衣襟、袖口、腰侧都被划出些破洞。那些碎布陆子白也没有浪费,他把那些布给了滕九皋作为发带。紧接着,陆子白又撒了一层厚土上去,直到那件被故意洗得微黄的粗布中衣彻底变成土色,他才收剑点头。
随后他又在滕九皋脸上狠摸了几把土。
“这样差不多了。”
“差不多了吧,你别动我靴子啊,咱们在那边不能乱用灵力,估计得走好远的路。”滕九皋这话倒是提醒了对方,陆子白这才注意到那双崭新的靴子。
话落,那靴子就被陆子白刷刷几下砍得破烂。
“靴子也太干净了,看起来就不像是乞丐能穿的。”
滕九皋低头一看——他那双刚换的新靴子已经多了几道划痕,鞋面被切开,连鞋底都磨了一角。
“你个魔头!”他悲愤出声,“你这是抢劫式乔装!”
“你也知道这是乔装?乔装还穿得跟丽春楼公子一样?”陆子白讽刺道。
说着,陆子白随手捞起滕九皋脚边的那枚倾颜玉,也没细看,便将它一把塞进了藏在中衣内左侧的小腰包中,御剑一掠,朝前飞去。
“哎!等一下!”滕九皋急得喊了一声,赶紧御剑追了上来。
他一边追一边指着陆子白的腰问:“你刚才看到了吗?倾颜玉亮了!”
陆子白撇头扫了他一眼,语气冷淡:“谁知道是不是你搞的鬼。”
“不是!”滕九皋语气突然认真了几分,盯着陆子白,眸中透出几分兴奋与震惊,“那可是灵玉!灵玉不会随便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