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落地,村口立刻炸开了锅,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满脸都是惊讶:
“哎哟,是滕公子!”
“真个是恁来了?”
“恁来俺们这块干啥?”
滕九皋正了正肩上的包袱,撩了撩额前的碎发,脸上挂着他一贯的从容笑容:“我啊,估计以后就住这儿了。你们这儿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的吗?”
村民们顿时表情僵住,面面相觑。
一位年纪大的村汉上前一步,小心地问:“滕公子,恁确定……住咱这儿?俺们这……可啥都没有啊!哪比得上中都!”
“没事没事!”,滕九皋摆摆手,语气云淡风轻,“我不用吃饭,随便给我铺个草席就行,实在不行我站着睡也能凑合!”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一起商量后,提议道:“咱这有个村议事厅,平常没人住,不如……恁就先住那吧?”
“成!成!成!”,滕九皋连连点头,满脸诚恳,“真麻烦各位了!有啥要我干的,尽管吩咐!”
一听这话,村长立刻抬手:“那……还真有事。议事厅后边有个鸡棚,一个猪圈,这两天人手不够,恁要不就帮着喂喂?”
“好嘞!”,滕九皋笑容灿烂。
然而······一踏入议事厅,鼻子一抽,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一股原始浓烈的鸡粪猪尿味仿佛长了翅膀,直冲脑门。
他喉咙一紧,胃猛地一翻,当着十几个村民的面干呕了一下。
空气陷入微妙的沉默。
滕九皋咳了咳,强撑着挤出一丝笑容,语气轻飘飘:“咳……我……可能是早上在家吃坏胃口了……嘿嘿……”
村长听罢,上前顺了顺滕九皋的背,道:“滕公子,俺听说像恁这等人家,都有啥……小厮、仆人啥的,恁要不要俺帮着找一个?咱村虽然小,可人勤快!”
滕九皋赶紧摆手,笑得一脸感激又客气:“哎哎哎,不必不必!我自己完全没问题,真的!”
村长还是不死心,挠了挠头道:“滕公子,恁带着伤来这边,怎么也不带个小厮?”
滕九皋其实想带霏儿过来,不过考虑到霏儿不一定受得了这环境,再加上出门前,霏儿就被他爹娘扣下了···
滕九皋闻言,眼底一闪,但只轻轻地笑了笑,没说话。
待村民铺好草席,离开后,滕九皋便开始了劳作。
先喂鸡!
滕九皋撸起袖子,往脸上套了层面纱,随手抄了盆小米,信步走进院子,嘴里喊得有模有样:“开饭啦!都排好队啊!别抢!”
鸡圈里瞬间咯咯叫成一片。
只见他走到一排孵蛋的母鸡面前,动作格外认真,像在发圣旨一样,一鸡一坨,定点投粮。
喂着鸡,滕九皋愈发娴熟,一鸡一口,仿佛真的掌握了节奏。
可喂着喂着,他忽然感觉脊背发凉,好像有人在盯着自己。
他迅速把手搭上剑柄,猛地转头。
只听身后传来一声笑:“滕公子!鸡不是这么喂的!”
“哎呀,抱歉抱歉!”,滕九皋赶紧摘下面纱,抱着米盆小跑过去,一脸诚恳地低头道,“麻烦指导!”
只见,门口的几个姑娘聚在一起,捂着脸,呵呵地笑。
“见笑了···”,滕九皋尴尬地站在门口,左手绕着头发。
这时,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姑娘鼓起勇气走上前,凑近看了看米盆,眉毛一挑:“滕公子,恁拿错米了,这盆是人吃的米!”
“啊?!!”,滕九皋眼睛睁大,下意识后退半步。
“对不起!对不起!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