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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静（第2页）

卫殊絜也和他一起哼了两句，牧决观又是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要撩他帷帽骚扰，被卫殊絜推了出去。

顾危牙疼地要连着胃也抽抽了，顶着他妹的八卦逼视：“你当那个谁在追求卫殊絜吧。”

顾焕一番沉思：“卫殊絜……卫殊絜那个眼睛太厉害了，你会吗？我才看了一眼我就控制不住我的嘴巴了，这是什么仙术？”

顾危抱着顾昱：“他这个是天生的，这么说来你确实非常厉害啊，我当年第一次见他，瞧了一眼就开始流鼻血。”

哼哼，一天之内被两个人说厉害，一位一看就是厉害的修者，一位是她亲哥，心智几乎回到二十岁的顾焕得意了，其实牧决观夸她她也听见了，哼哼哼。

她笑吟吟地又去逗顾昱。说来也奇怪，顾昱这小不点在卸下心防以后对顾焕的亲近程度简直突飞猛进。

顾危忍不住又想起顾昱亲娘大概率和顾焕长得很像……他长叹一声，造孽啊。

众人回到客栈，布好隔音符，可以畅所欲言了。顾危首先发表感想，他现在又有徒弟又有妹妹，放着入道了的小不点干等也不是办法，还是得回灵域。

牧决观保持沉默，他还捏着黎序清的玛瑙珠，想着今晚试试能不能联系上，讨论完再决定，但回灵域确实不错。他之前属于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没有几斤几两，灵域遇到任何一个心怀不轨的修士大概率都能让他吃点亏。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有卫殊絜啊！

“也回灵域。”卫殊絜一锤定音，“我要补充灵力，这小子也得练练……另外除了写信，我还得回御霄宗解释一下。”

牧决观又蔫了，回御霄宗解释，那他的身份就得往台面上摆了，他就不会再是一个无法无天无忧无虑的自由人了。但这个问题也迟早得面对，如果甘心一直做透明人，他当初就不会从玉清峰离家出走。

卫殊絜静待片刻，没有异议，于是干脆宣布最后修整一下，明天一早回灵域，现在日头偏西，往最近的隘口去，没有传送的前提下到地方也半夜了，灵域夜间修士只会多不会少，遇到问题的情况更多，以及还是要照顾一下小朋友的规律作息。

毕竟就算入道了，就算不声不响不抱怨不哭闹，这小不点从前一天大清早从马车上醒来，到现在为止一天半了仅仅在顾危怀里眯了半盏茶不到的时间。

如此平淡地结束了行程讨论，大家不约而同向门外走去，身形较瘦的顾危和卫殊絜几乎同时从门口挤了出去，然后两个人都愣住在原地。

落后一步的牧决观急了：“先让一让啊我很急，我担心那个包子铺关门了——”

两人又是默契地回头看他，顾危担任了沟通这项庄重的任务，欣然吩咐道：“多买一些。”

卫殊絜点点头。

牧决观回过味来了，他不免失笑。

顾焕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怎么？都急着买包子？”

顾危侧身让牧决观冲出去了，他则折返，啧啧称奇：“不知道店家放了什么，那个味道就是念念不忘。”

卫殊絜也回来落座了，赞同地重复：“念念不忘。”

顶着顾焕莫名其妙的表情，这俩乐了起来。顾焕看俩人像是在看俩疯子，想起来谁告诉过她，说修者十有八九脑子有点问题，一坐几年几十年，又是无我又是物我两忘，几十年打坐回来立马还能想起来自己叫什么是谁的都少。

再说修仙不就是把各式各样的人修成无悲无喜无动于衷的神仙吗？这俩还能因为包子乐起来，说明心态比较好，好事。

顾焕开始担忧：“我会不会吃不到，说得我都好奇了。”

这确实是个问题，顾危探究的目光放在卫殊絜身上。卫殊絜身上笼罩着一股子难以言说的圆满，或者说暂时自洽，他良久才反应过来是问在他，回忆着他加起来几乎没接触过几个的陌生人，再搜索驭魂。

他不确定地说：“或许可以先回去他身上，他吃过你再出来……”

顾焕无力地心想，只是为了包子吗？她低头瞧着确实困倦着的顾昱，打消了想法：“这次算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我看着小家伙睡觉去。”

顾昱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脱掉外袍鞋子胡乱叠了叠，窝到床上满意地闭上了眼。

卫殊絜说：“那这一间你们睡，我们俩去隔壁。”

顾焕又望过来，顾危对着她嘴里念叨：接触！接触！

牧决观恰在此时冲了进来，摇晃着异戒：”我把剩的全都包圆了，谁想要来——”

顾焕和顾危都对着他：“嘘——”

牧决观清咳一声，瞥了眼床上的小鼓包，放轻声音：”咳，那明天一早再说，歇着吧各位。”

他还没来得及过去拉，卫殊絜站起身与顾家兄妹道别，牧决观又高兴了：”这么主动？”

顾焕麻木了，心想，好吧，这是接触。

两人把门一关，卫殊絜帷帽一摘，牧决观就看见他挂着秋后算账般的似笑非笑。

这意思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牧决观心里吹了个口哨——他介意了。卫殊絜也有要探查的、关于他的事了。但究竟要坦白哪一件事呢，他没有详细问，如果一直不会问出口，那就是说也不需要详细答。

他兴高采烈地模糊重点道：“好了，现在来接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