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姻缘劫九(第1页)

她从鼻腔里哼出娇俏的一声笑,眼尾轻轻上挑:“这是我喜欢你。”

我哑然,直愣愣地望着她的眼睛。她微微仰着头,温润的眸子晶亮晶亮,像一场丰润的雪。

我的心脏跟着一阵砰砰乱跳。

我们的距离实在太近,甚至能感受到她温热的鼻息。连带着看清她衣领里透出来的半截脖颈,曲线优美修长。她那两根粗长的麻花辫打在我的手臂上,蹦出来几根俏皮的发丝,挠得我胳膊痒痒的。

徐知微的头发生得实在好,乌黑油亮,如同鸦羽一般。

我忽然想起来她骗我自梳的事,她的手实在不应该那样笨。又想起来那《十梳歌》,新娘子结婚时唱的,版本不一,但是梳头发的第一句,总是一梳到底,要白头偕老。至于第二句,定是要永不分离。

我猜她是故意骗我,既然我和她一同自梳,也算是一同嫁给了天地,此生再无结婚的机会,她便想代行夫君之礼。只是没想到我的发丝上结了两个结,回回都把我给弄痛了。

那么徐知微又好可怜,她什么依仗都没有,更没有人肯帮帮她。

她一个人,非要走这样艰难又斑驳的路。

我垂下头,静静地看着她那张面容娇好的脸,渐渐绽开笑容。

今天我已经让她生了很多气,不如暂且把旧事放下,就这半天,暂时不去恨她。

我将额头抵上她的额头,慢慢地闭上眼睛:“我也喜欢你呀。”

我们额上的发丝相接,痒酥酥的,仿佛进行了一次更加紧密的连接。

“徐知微。”我轻轻地呼唤她的名字。傍晚时分的阳光穿过我的眼皮,在视野里留下淡淡的粉红色,一种浅薄而直观的温暖。

我第一次晓得人的皮肤也可以如此敏感,仅仅因为她是在笑,那阵颤抖就仿佛一阵闪电,就从她的额头流窜到我的额头,连带头皮也跟着发麻。

我想她大抵当真有某种魔力,像是西洋故事里的女巫,抑或是我们的雪妖。

她以着诡异的妖媚,领我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我睁开眼,有些羞恼地瞪着她,却发现她的眼睫毛是那样长,扑闪扑闪,击中了我的心脏。

我有些遗憾地想,她以后的爱人定然会很好命,能娶到这样的妻。不,不只是遗憾,我嫉妒他。

我小声问:“徐知微,你会一辈子自梳吗?”

说话时我的吐息吹到她的面前,她害羞似地烧红了脸颊,呈现出鲜嫩的藕粉色。但她只是眨眨眼睛,没有躲。

听见我的话,徐知微咬住下唇,力道大得下唇泛白。我看了直蹙眉毛,不知道她又发的什么疯。

既然我已经决心暂时好好待她,便说:“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听见我说话,她却一下子松懈下来,露出一个有些凄婉的笑:“我会的,子衿,我会的。”

我心底有些不安,稍稍后撤身体,让自己坐得端正:“你要知道,我可不会一辈子自梳的。”

徐知微又笑了,这次的笑意显得从容许多:“我知道,我会永远等你的。”

等我做什么,等我结婚,等我和离,再来做她的好闺蜜吗?我又不是溥仪和文绣,有离婚的必要。她这样的固执,简直像一个没断奶的娃娃。连我都晓得,朋友也好,父母也好,大部分人只能陪我一阵子。

除了夫妻,没有什么事情是长长久久的。而我,也只有恨她的时候,才会心甘情愿地跟她磨一辈子。

我不自在地偏过头去,对面的红娘还在咿咿呀呀唱着戏,那张生眼角眉梢都带了喜,望向眼前的崔莺莺。好一对佳偶天成,喜结连理,众人称赞。

我的视线越过他们,看向更远处的脂粉铺子,一个女人独自站着,往唇上点着装扮。

她又是妆点给谁看,总不能是为了自己吧?

其实我晓得自己有多老派,思想跟前朝并无区别,只有壳子是新的,还能装装样子。

现在是中华民国了,女子也跟着入学堂了。一切都是新派的、摩登的。

可是那又如何,我爹是纤夫,我娘是洗衣妇,我又不曾去过。我只想踏踏实实找一个蜗居,让我能安稳地过一辈子。

我幽幽叹了口气,忽然觉得分外疲惫,好想就这么睡下去,认了命,服了软,做一具没有意识的空壳。按部就班地嫁人,相夫教子,再安安稳稳地入了土。

我劝她:“你实在没必要如此,再如何好的闺中蜜友,日后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徐知微反问我:“你甘心吗?子衿,你天生是一只飞鸟,不该守在后宅那一亩三分地里。”

我没有回答,自由于我,实在是很缥缈了。有钱自然是好的,那电影院和百乐门,我可以一一去见过。至于旁的事情,我从未想过。

我的容貌和才情,已经足够支撑我通过贩卖爱情来跨越阶层,这难道还不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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