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手机一看,罪魁祸首正是陈灵。
“喂?”陈灵的声音还是那么气血充足,她提高音量,“喂?怎么不说话?”
“干嘛!”白心没好气道,“你不是在出差吗?”
正值周日,本该休息的大好时光,她俩一个在出差一个在打工,她床上的螨虫听了都该笑了,笑她俩命咋这么苦。
“是啊,”陈灵继续提高音量,“打开视频!”
白心听到电话那头十分嘈杂,心下了然,陈灵这个旅游狂魔肯定又趁着出差的机会跑哪逍遥去了。
果然,视频一打开,镜头里围了一堆人,还有几排花花绿绿的手表。
陈灵再次提高音量:“快选一个!”
陈灵是听不见,白心的耳朵却快聋了,她快速扫过那几排手表,迅速报数:“倒数第二排第三个!”
刚说完,陈灵就挂断了电话。
白心捏着手机,同时也捏了把汗。和陈灵做朋友就是这样,必须提高效率,少说废话,及时给出有效信息,不然陈灵这个急性子就会骂得你找不着北。
白心以前是个慢性子,在陈灵的铁血调教和唾沫洗礼之下已经好多了,无论是干活还是回应都快多了,起码不会再突然遭骂了。
看来真是去玩了。白心看着屏幕上六个未接电话,心想这个女人怎么永远这么精力充沛,活力十足。
想到精力充沛,她又想起钟槐。昨晚的徒步拉练差点没把她累死,现在一想,原来钟槐走那么快只是不想让她看到她哭了。
唉。她叹了口气,慢慢坐起来,走得那么快,连个联系方式也不留给她。
难道只能等晚上执行任务的时候才能联系她吗,白心想。
这样算起来,她和她姐姐钟榆也算是同龄人。她失去了姐姐,她正好没有妹妹,她不介意在二十五岁的时候突然多一个妹妹,只要钟槐不嫌弃她。
然而下一秒她又笑笑,都命不久矣了还认妹妹呢,真是痴人说梦。
白心跳下床,一鼓作气换好衣服,洗脸刷牙,随意扎了个马尾,揣上手机就出门了。
打开门,邻居家还是大门紧闭,门口的垃圾也不见了。
她皱了皱眉,想起昨晚邻居诡异的行为,身上又冒出了鸡皮疙瘩。她赶紧跑下楼,跑到大太阳底下,才觉得那股寒意渐渐消散。
她到底想干什么?白心边走边想,无冤无仇的,干嘛偷窥她?
很快,她就走到了小区门口的公交站,刚走到站台,身上刚消散的鸡皮疙瘩就卷土重来了。
邻居也在等车。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说话。
女人坐在等车座椅上,面无表情,直直地盯着白心,白心也看着女人,一动也不敢动。
半晌,女人率先开口:“你好。”
“您……”白心磕磕巴巴回应,“您好。”
“我姓高,”女人仍然看着她,那双因为胶原蛋白流失而略显无神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你姓什么?”
“啊,”白心咽了口口水,乖乖回答,“我叫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