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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双胞胎一对鸽子一对猫头鹰（第3页）

“看不出来，他原来喜欢扎辫子。”她用这句嘲讽作为结尾。

哈珀的发绳基本全是哈利送她的。她总是在手腕上戴两三根，无聊了还能摘下来玩玩，偶尔会弄丢几根。没想到竟然被皮尔拿走了。

两个人同时觉得恶心，又觉得怒火在心里燃烧。他们盯着皮尔的背影，然后，事情就这么发生了——

玻璃消失了。皮尔跟达力差点一头栽进去。巨蟒以惊人的速度爬了出来，在路过兄妹俩时，两个人都听到它说了一句谢谢。

他们震惊地看着彼此。

显然，刚刚发生了件没办法用科学解释的事：玻璃在他们的注视下突然消失。

就算给两个人再多时间他们也想不明白。事实上，他们也没有更多时间来思考整件事了。

在回去的车上，皮尔对德思礼夫妇说他看见兄妹俩跟蛇说话。

等到了家后，弗农姨父的脸已经完全涨红了。他把两个孩子推进储物间，然后用力关上门，这意味着禁闭开始。结束时间未知。

哈珀把脸埋在枕头里痛骂皮尔，骂完皮尔骂达力，骂完达力再骂姨妈跟姨父。最后以一句“这日子没法过了！”为结尾。哈利坐在旁边，把兜里的薄荷糖全拿出来跟她分了。他偶尔跟着骂几句，但更多时候是在安慰她这个惩罚迟早会结束的，毕竟家里的活得有人干，而且他们得上学。

“哦，上学。”哈珀侧着脑袋看着对面堆积的书本。她不喜欢上学。那意味着达力跟他的朋友们有更多的时机搞针对，而她没哈利跑得快。学校里也没人喜欢她，同学们自不必说，老师们觉得她虽然成绩好但是太“特立独行”，是个怪胎。

但她更不喜欢被关在这个储物间里。不论关几次禁闭她都忍受不了。这么狭小，这么黑暗，没有窗户。只能看见门缝里漏出来的光，闻到从厨房飘过来的食物香气，感受每一个人上下楼时天花板上的灰尘慢慢往下掉。

哈珀把脑袋往哈利那边拱了拱。他把手放到她头发上，像摸猫一样自上而下地顺毛。她闻到他身上的洗衣粉味。

两个人沉默地坐在昏暗的房间里。不知过去多久，一股隐约的油烟味钻了进来。

“他们要做饭了。”哈珀从床上爬起来，凑到门板上仔细嗅着。“香肠……洋葱……土豆……应该是要做香肠土豆泥。嗯……还有煎蛋跟培根。啊——还有鸡汤。”

“吃得真营养均衡。达力一定会不负众望长成他爸爸那样的。”她嘲讽地说。

“知道吗？有时候我会怀疑我有一个狗变成的妹妹。”哈利忍不住说。

“那你知道吗？有时候我会怀疑我有一个土豆变成的哥哥。”哈珀说。

“为什么是土豆？”

“因为我可以把你做成土豆泥吃掉。”哈珀没好气地说。

两个人为这点莫名其妙的东西开始笑。并提出了如果对方是鸟、蚂蚁、小草等等等等不是人的东西自己会怎么做。

到了晚上，他们趁德思礼一家都睡着了，跑到厨房把剩菜剩饭全都解决完，又回到储物间继续躺着。哈珀拿出本子，继续画巨蟒。她边画边跟哈利幻想会不会突然有个自称是他们亲戚的人找上门来把他们带走。这是两人被关禁闭时的固定节目。

亲戚有没有正经工作，是不是有钱人都不重要，只要有个能容纳三个人住的房子就行。反正哈利跟哈珀这么多年学会了不少技能，就算亲戚是条啥也不会的狗，有他们在，也能维持日常基本的生活。

哈珀表示只要能离开德思礼家让她跟狗住一起都行。哈利说怎么着也得是个人吧，哈珀说可狗永远是人最忠诚的朋友。他们跟狗一起搭伙过日子一定能发家致富。哈利说别忘了玛姬姑妈的狗也是狗。哈珀说不不不，那几只狗太像主人，已经不算是狗了而是用四条腿走路的人。俩人埋在被子里哼哧哼哧笑了半天。

禁闭结束的时候，暑假都快过完了。兄妹俩按照惯例去附近的公园疯玩到天黑，胸中的郁气顿时烟消云散。接下来的每一天，他们都会出去玩。

达力跟他那堆朋友总是跳出来找事，两个人为了更好地享受假期，只能绕着那伙人走，要是在路上碰到了立马就跑。哈珀说再这样下去咱俩能去跑马拉松了，哈利说我可能行但你肯定不行。你的腿还没完全康复呢。

哈珀说：“你知道那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对吧？”

哈利说：“你知道你的腿现在偶尔还会疼而我也知道这件事对吧？”

哈珀没忍住笑。“你说得对。我最好买个轮椅坐着。然后你每天就听我指挥，推着我往东走或者往西走。”

“我很乐意那么做。”哈利耸耸肩。

但哈珀没在意这句话，她突然发现前面树上有个鸟窝。于是她停了下来，指着那边说：“你看，那是什么鸟的家？”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哈利坚决地说。“你也别想爬上树看看。哈珀，你对自己的腿没有一点了解吗？没得商量。绝对不行。再怎么装可怜也不行——”

五分钟后。

“是鸽子！”哈珀抱着树干，肯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