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证唯物主义原理(修订版)
肖前李秀林汪永祥
人民出版社1991年出版
总论: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关于外部世界和人类思维运动一般规律的科学[1]
一、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产生和发展
马克思主义哲学产生于19世纪40年代。它既是哲学发展的必然结果,又是适应于社会和时代发展的需要的必然产物。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产生,有其深刻的社会背景和坚实的阶级基础。
19世纪初期的欧洲,由英国开始的工业革命使机器大工业普遍地发展起来。随着生产力的迅速发展,资本主义制度所固有的生产的社会化和资本主义私人占有制之间的矛盾、个别企业生产的高度计划性和整个社会生产的无政府状态的矛盾、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矛盾日益尖锐。社会矛盾的明朗化,社会生活的急剧变化,经济活动的联系在民族的以至世界范围内的展开,阶级关系的简单化及其同经济地位、物质利益之间的直接联系,所有这一切,都充分显示出社会历史的唯物的辩证的性质。
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无产阶级队伍不断扩大,组织性不断加强,战斗力不断提高。从30年代起,先后爆发了法国里昂工人起义、英国的宪章运动、德国的西里西亚纺织工人起义等等,说明无产阶级已由原来的资产阶级附庸成长为独立的政治力量,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解决资本主义的矛盾,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建立社会主义社会的伟大使命,历史地落在无产阶级的身上。为了完成这一使命,无产阶级不能从资产阶级那里借用现成的哲学武器,它迫切要求代表自己利益、指导自己行动的革命的理论和世界观。
马克思主义哲学也是自然科学飞跃发展的产物。
生产力的大发展,促进了自然科学的大发展。进入19世纪以后,自然科学由原来主要是“搜集材料的科学”发展为“整理材料的科学”。一些以研究自然物质发展过程为特征的科学,如地质学、胚胎学、动植物生理学和有机化学等等,纷纷建立和发展起来。其中,特别是细胞学说、能量守恒和转化的原理、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具有划时代的意义。由于细胞的发现,人们不仅知道整个植物和动物有机体都是由细胞构成的,是按照细胞的繁殖和分化这一共同规律发育和生长起来的,而且通过细胞的变异能力,看出了物种变化的现实可能。由于能量守恒和转化定律的发现,使人们知道,在自然界(当时主要是在无机界)中起作用的各种能,如机械能、热能、光能、电磁能、化学能等等,都是物质运动的各种表现形式,它们按照一定的度量关系互相转化,而在互相转化中总的能量是不变的即守恒的。这说明,运动和物质一样,是可以转化但不能创造和消灭的。由于达尔文创立了生物进化论,使人们知道,今天存在的千姿万态的生物,包括人在内,都是由少数原始单细胞胚胎按照“适者生存”的规律长期发展的结果。总之,“由于这三大发现和自然科学的其他巨大进步,我们现在不仅能够指出自然界中各个领域内的过程之间的联系,而且总的说来也能指出各个领域之间的联系了,这样,我们就能够依靠经验自然科学本身所提供的事实,以近乎系统的形式描绘出一幅自然界联系的清晰图画。”[2]这就是说,从哲学上概括自然科学的成就、全面深刻地揭示自然界唯物辩证性质的条件,这时也完全成熟了。
同时,如前所述,哲学史中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传统,也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产生作了思想上的准备,而德国古典哲学则成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直接理论来源。
当时的德国既处在革命风暴的中心,又富有浓厚的哲学色彩。青年时期的马克思和恩格斯起先受到黑格尔哲学的熏陶,尔后又经过费尔巴哈哲学的洗礼。然而扎根于劳动群众、时刻倾听实践呼声、密切注意科学发展的马克思和恩格斯,很快就开始用批判的眼光来对待他们的哲学先辈。特别是在他们由激进的民主主义立场转变到无产阶级立场以后,在哲学上的批判、改造和创新工作,就大大地加强了。从德国古典哲学阵营中走出来的马克思和恩格斯,最了解黑格尔哲学和费尔巴哈哲学,最能珍惜它们的成果,也最能抓住它们的错误和缺点。马克思和恩格斯通过创造性的理论活动,在总结工人运动实践经验和自然科学最新成果的基础上,剥掉了黑格尔哲学体系的唯心主义外壳和神秘性,批判地吸收了其中辩证法的合理内核,排除了费尔巴哈哲学思想中的宗教的、伦理的唯心主义杂质和直观性,批判地吸取了其唯物主义的基本内核,并融入了自己的新发现,从而创立了辩证的、历史的唯物主义——马克思主义哲学。这是哲学发展史中的一次伟大的革命变革。
哲学史中的这一伟大革命变革,不是哲学发展的最后完成,而是在更高的基础上向前发展的新开端。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创始人马克思和恩格斯,在他们战斗的一生中,始终不渝地把他们所创立的崭新世界观运用于指导无产阶级的革命实践,运用于现实的实际问题和科学问题的研究,并在总结实践经验和科学成就的基础上,不断地把自己的学说推向前进。马克思和恩格斯从来不把自己的哲学看作是一个最终完成了的绝对封闭性体系,而是一贯强调自己的哲学不仅应该运用于指导社会实践和科学认识,而且应该随着社会实践和科学认识的发展而发展。正因为这样,马克思主义哲学才作为一种具有科学生命力的崭新世界观,不仅得到了广泛的传播,而且得到了不断的发展。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传播和发展,是在同各国工人运动相结合、同现代科学发展相联系的基础上实现的。在这个过程中,曾经出现过第二国际机会主义者的背叛,同时也在工人运动比较发展的国家里,诞生了一批对捍卫和发展马克思主义革命理论和科学世界观作出贡献的革命家和理论家,其中作出划时代贡献的是列宁。列宁所处的时代,自由资本主义已进入垄断资本主义即帝国主义阶段,世界上的各种矛盾达到了极其尖锐的程度,而列宁所生活的俄国正是世界各种矛盾的焦点,无产阶级革命已成为现实的实践问题。同时,自然科学也出现了前所未有的革命性发展,猛烈地冲击着保留在一些人的头脑中的形而上学世界观,而有些人则借此机会攻击马克思主义哲学,大肆宣扬唯心主义哲学。在这种新的历史条件下,列宁在同第二国际机会主义和各种唯心主义与形而上学的斗争中,在总结新的实践经验、概括自然科学革命成果的基础上继承、捍卫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及其哲学,诞生了列宁主义。
在以列宁为首的布尔什维克的领导下,俄国无产阶级取得了十月社会主义革命的成功。这一成功标志着马克思列宁主义对机会主义的胜利,开辟了无产阶级社会主义革命的新纪元。从此,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传播及其同各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过程大大加快了,使这一革命理论和科学世界观的发展获得了更加广阔和深厚的土壤,并使这一创造性的工作进一步变成为群众的活动。正是在这个时期,中国人民的先进分子从革命的俄国找到了马克思列宁主义这个科学的和革命的思想武器。正如毛泽东所说的:“十月革命一声炮响,给我们送来了马克思列宁主义。”[3]从此,中国的无产阶级就以崭新的思想武装,独立地登上历史舞台,开辟革命斗争的新航向。在这一伟大的革命斗争过程中,诞生了马克思列宁主义普遍真理同中国革命具体实践相结合的毛泽东思想。在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指导下,在以毛泽东为首的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中国的无产阶级和劳动人民经过艰苦卓绝的斗争,取得了新民主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革命的伟大胜利,使中国这个古老的东方大国走上了社会主义的康庄大道。与发展着的革命实践相结合,毛泽东和他的战友们同世界各国的马克思主义者一道,为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宝库增添了新的内容,为这一哲学的发展作出了新的贡献。
现实的生活和实践,是唯物主义、辩证法思想产生和发展的土壤。马克思主义哲学之所以能够不断得到发展,是因为它同现实的生活和实践有着紧密的联系。列宁对马克思的学说的发展,是同资本主义发展到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的时代相适应的。例如列宁对唯物辩证法特别是它的核心对立统一的学说所作出的突出的贡献,就同资本主义所固有的矛盾在帝国主义阶段的空前尖锐化有着直接的联系。为毛泽东所深刻地发挥了的唯物辩证法关于矛盾特殊性的原理,可以说是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社会的矛盾和革命斗争的复杂性的哲学概括。这表明,马克思主义哲学在理论上的每一个发展,都可以从现实的生活和实践中找到它的根源。
哲学是具体科学知识的概括和总结,马克思主义哲学尤其是这样。恩格斯说:“随着自然科学领域中每一个划时代的发现,唯物主义也必然要改变自己的形式。”[4]一百多年来,具体科学特别是自然科学的迅速发展,不断地为哲学提供新的材料,提出新的问题和要求。马克思主义哲学正是在概括和总结新材料,回答新问题,满足新要求的过程中产生和发展的。马克思和恩格斯依据能量守恒和转化定律、生物进化论、细胞学说等科学发现,建立和充实了唯物辩证的自然观。他们还利用摩尔根关于古代社会的新发现,完善了唯物辩证的历史观。列宁概括和总结了19世纪、20世纪之交的物理学革命,丰富了辩证唯物主义的物质观和认识论。这些都是马克思主义哲学随着科学的发展而发展的突出例证。
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产生和发展,是在斗争中实现的。马克思和恩格斯正是批判了黑格尔的唯心主义体系及其辩证法思想的神秘性,克服了费尔巴哈的直观唯物主义的局限性,并清算了其他形形色色的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思想,才建立和不断完善了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原理。列宁正是在批判“物质消灭了”的唯心主义怪论时,才制定了辩证唯物主义的物质定义。毛泽东正是在同实际工作中的教条主义和经验主义的斗争中,才深刻地发挥了主观和客观、认识和实践的具体的历史的统一的认识论原理。没有同形形色色的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的斗争,就不可能有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产生,也不可能有马克思主义哲学的发展。
以上的事实,确凿无疑地证明:“马克思列宁主义并没有结束真理,而是在实践中不断地开辟认识真理的道路。”[5]同时也告诉我们,要真正坚持马克思主义哲学,就必须按照它的科学的、批判的本质,在同各种形式的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的斗争中,根据社会实践和科学认识的发展,不断丰富和发展马克思主义哲学。
二、完整、严密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体系
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关于外部世界和人类思维的运动的一般规律的科学”[6]。这就是说,马克思主义哲学是一门科学,它以外部世界和人类思维的运动的一般规律为自己的科学内容。而这一内容又取决于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唯物主义和辩证法高度统一、唯物辩证的自然观和历史观高度统一的完整严密的世界观和方法论体系。
列宁曾把马克思主义哲学比作一块整钢。他说:“在这个由一整块钢铁铸成的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决不可去掉任何一个基本前提、任何一个重要部分,不然就会离开客观真理,就会落入资产阶级反动谬论的怀抱。”[7]这块整钢正是一个包含着多方面的统一的科学理论体系,而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统一,自然观和历史观的统一,则是这个科学理论体系的基本内容。
如前所述,在古代曾经有过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朴素的结合。往后,朴素的唯物主义被形而上学唯物主义所代替;朴素的辩证法演变为唯心主义辩证法。由前者向后者的发展,无疑是哲学思想史的重大进步,然而这个进步是以牺牲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统一为代价的。由于社会阶级的和科学水平的局限,在形而上学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辩证法哲学中,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分离和矛盾,曾经达到了相当尖锐的程度。形而上学限制着唯物主义,唯心主义窒息着辩证法,使得唯物主义和辩证法都得不到彻底的贯彻,都不能具有真正的科学形态。哲学发展的内在逻辑,要求克服这个矛盾。
正是马克思主义哲学克服了这个矛盾,把唯物主义和辩证法有机地、高度地统一起来,建立了既唯物又辩证的科学世界观。
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统一贯穿于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整个体系之中,体现在对于客观世界、对于主观世界、对于二者关系的理解之中。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看来,现实世界是物质的世界,同时它又处在相互联系、运动发展之中;人的思想、认识是高度复杂的物质——人脑的机能和客观存在的反映,又是一个矛盾的、发展的过程;客观决定着主观,主观又具有能动的反作用。对所有这些问题的理解,都是既唯物又辩证的。
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统一,表现为唯物主义、辩证法本身的相互渗透、彼此贯通。马克思主义的唯物主义,在解决世界本质的问题时就内在地包含着辩证法:它把物质世界的统一看作相互联系和无限发展的多样性的统一;把意识看作物质世界长期发展的派生物;把意识对存在的反映看作是在实践基础上主观和客观之间矛盾不断产生又不断克服的、万古常新的辩证过程。马克思主义辩证法,在解释世界状况“怎么样”的问题时又始终贯穿着唯物主义:它把辩证法的规律看作客观世界所固有的规律;把主观辩证法看作客观辩证法在思维中的反映;把“观察的客观性(不是实例,不是枝节之论,而是自在之物本身)”[8],看作是辩证法的首要的要素。马克思主义唯物主义,是辩证的唯物主义;马克思主义辩证法,是唯物的辩证法。在马克思主义哲学中,唯物主义和辩证法,水乳交融,血肉相连。
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统一,体现在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每一项原理之中。不仅马克思主义哲学的整个“机体”要靠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统一来维系,而且它的每一个“细胞”都是由唯物主义和辩证法这两个“元素”化合而成的。可以说,马克思主义哲学的任何一个前提、任何一个部分、任何一项原理、任何一个论断、任何一个命题,都不可能只有唯物主义或者只有辩证法(当然这并不妨碍它侧重于某一方面);如果只有一面,那就可以断定,它不是或不完全是马克思主义的。
既然唯物主义和辩证法的统一是一个普遍的原则,那么它就既是马克思主义的一般宇宙观、世界观,也是它的自然观、历史观和思维观。同旧哲学相比较,其中唯物辩证的自然观和唯物辩证的历史观的统一,具有特殊的意义。
把唯物辩证的自然观和唯物辩证的历史观统一起来,是马克思主义哲学的独创。在马克思主义以前的哲学史上,不少思想家在社会历史观上具有一定程度的辩证法的观点和唯物主义因素,但对社会作系统的唯物的解释的哲学是根本没有的。唯心主义者当然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就是旧唯物主义者也没有做到这一点。有的唯物主义者曾经企图唯物地解释某些社会现象,提出了一些有价值的思想。例如中国明末清初的王船山,就认为人们的思想和行动是由生活环境决定的。法国18世纪唯物主义者以及继承了他们唯物主义学说的一些空想社会主义者,更是反复论证和宣传了这种观点。他们反对关于人的思想和行为由上帝和命运来主宰的神秘主义和宿命论,认为人是环境和教育的产物,而改变了的人则是另一种环境和改变了的教育的产物。他们看到环境(教育也是一种环境)对人的作用,这是应当肯定的。但是,环境又是由什么决定的呢?他们回答说:人们先天固有的理性决定了环境,而最初懂得按理性而行动的只是少数先知先觉的人物。这实际上等于说,环境是由这些先知先觉的人物决定的,在他们看来,应该由决定环境的懂得理性并代表理性的先知先觉的人物来启发理性受了蒙蔽的多数人,来教育后知后觉、不知不觉的“群氓”,所以,他们主张要开展一场启蒙运动。历史上的启蒙运动,在冲破封建的、宗教的黑暗统治的斗争中,曾经起过进步的作用,但是用来指导这场运动的社会历史观点却是唯心主义的。法国18世纪唯物主义者的观点很具有典型意义,它使我们看到,一种在自然观上相当坚定(当然也不是很彻底)的唯物主义,一旦进入社会领域,是怎样不可避免地背叛自己,陷入了唯心主义。
为什么旧的社会历史观从总体上看都是唯心主义的呢?这同社会现象具有不同于自然现象的特点有着密切的联系。很明显,无须人的参与,太阳照样发光,地球照样转动,就是说,离开人和人的活动,自然界照样存在,自然规律照样发生作用。社会历史则不同。社会是由人组成的,历史是人的活动的结果,离开人和人的活动,也就无所谓社会和社会历史的发展;而人则是有思想的,人的活动是由思想支配的。这种浮在历史表面的现象,长期地掩盖着历史的本质,使得在社会历史领域坚持唯物主义较之自然领域更加困难。唯心主义在社会领域的独占统治,除了认识上的原因而外,还有历史的局限和阶级的根源。正如毛泽东说的:“在很长的历史时期内,大家对于社会的历史只能限于片面的了解,这一方面是由于剥削阶级的偏见经常歪曲社会的历史,另一方面,则由于生产规模的狭小,限制了人们的眼界。”[9]
既然社会历史是人活动的结果,而人的思想、目的、动机等等又是人们行动的精神动力,那么关键的问题在于找出人们思想动机背后的客观的物质的动因,也就是恩格斯所说的“动力的动力”[10],这是发现在“历史中起支配作用的规律的唯一途径”[11]。寻找这种动因必须超出人的思想领域之外,不然仍旧摆脱不了用精神解释历史的窠臼;同时又必须在社会领域之内来寻找,否则仍然说明不了人类社会本身的客观性。这个动因终于被马克思和恩格斯发现了,这就是社会的物质生产方式。社会物质生产方式虽然同人的有意识的活动相联系,但它本身却是一种物质的活动和在物质活动过程中所结成的物质的(经济的)关系,它是不以人的意识为转移的客观的社会存在,是一个自然历史过程,有着自己所固有的客观规律。把社会物质生产方式作为整个社会历史存在和发展的基础,就克服了用精神的原因来解释社会历史的唯心主义观点,同时也排除了用社会以外的原因来解释社会历史的形而上学主张。由于这个伟大的发现,才破天荒第一次把唯物主义一般世界观彻底贯彻于社会历史领域,这就是历史唯物主义。这个唯物主义历史观,是对社会发展的一般辩证规律的科学概括,因而它也是彻底地辩证的。
总之,在马克思主义哲学这一完整严密的、彻底一元论的理论体系中,唯物主义和辩证法,自然观和社会历史观,是紧密结合,高度统一,珠联璧合,相得益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