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文从善如流地接过,指尖轻敲烟盒,一支细长的香烟便滑出。她低头就着陈埃递来的火点燃,狠狠吸了一口。
烟雾在二人之间缭绕,模糊了彼此的面容。
布洛瑟姆一进门的时候被扑面而来的丁香味烟呛了一口,她皱了皱眉,又见江知文和陈埃一味的闷头抽烟,气恼道:“现在你们又要装作不认识我了——社交礼仪去哪了?”
陈埃接过她递来的酒,语气轻松道:“怕和你靠太近,闹出绯闻。”
“怕什么?”布洛瑟姆仰头看着他,佯装生气:“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谁不知道你是我的固定男伴?还能传出什么花来?”
陈埃无奈的撇了撇嘴,也就任由布洛瑟姆去了。
布洛瑟姆将香槟塞进江知文手里,下巴向宴会厅里扬了扬:“以慕现在还在找你。”然后她又俏皮地眨眨眼:“可我什么都没告诉她。”
或许是察觉到这里的目光,祁以慕的眼神投向了露台,随后像是锁定猎物一般,向这里走来。
“哦该死。”布洛瑟姆小声嘀咕。
不一会,露台的玻璃门便被推开,祁以慕走了进来。她的眼睛环顾着四周,扫过陈埃和布洛瑟姆,然后落在江知文手中夹着的香烟上。
“我亲爱的未婚妻,”祁以慕自然地揽住江知文的腰,顺手将香烟从江知文手中拿开掐灭。
她笑着埋怨道:“才没看住你多久,你就一身烟味。”
见江知文没搭理她,她就看向陈埃西装上的欧泊石,笑道:“陈先生远道而来,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我和知文也好尽地主之谊。”
“临时行程,不劳慕总费心。”陈埃客气道,抬手将烟摁灭在水晶烟灰缸中。
“来了就好,毕竟知文常常记挂着你们。”祁以慕一边说着一边将酒杯举到众人中间。
“婚礼那天,两位务必赏光。”
江知文和布洛瑟姆都没有举杯,最后只有陈埃和祁以慕碰了个杯。
陈埃带着得体的笑:“当然,提前祝你们新婚快乐。”
“谢谢。”祁以慕将杯中的酒液饮尽,又看了看时间,“啊,又到我们上场的时间了。”
她亲昵地揽住江知文:“失陪。”
看着祁以慕挽着江知文的背影,布洛瑟姆翻了一个大白眼:“看她那张脸我就觉得恶心。”
陈埃慢悠悠地喝着杯中残存的酒,语气平常:“放宽心,你没看文都不怎么理她吗?”
“那你还和她碰杯?!”布洛瑟姆想起刚才陈埃和祁以慕碰杯的场景就生气。
“正常社交礼仪而已。”
见陈埃又拿刚才那一番话来搪塞她,布洛瑟姆更气了:“礼仪礼仪,又是礼仪,礼仪你个大头鬼!我看你分明是不敢得罪她!”
这句话戳中了陈埃的痛处,他顿了顿,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终于他整理好了措辞,一开口语气依旧不改:“你又不是没听过那些传言。”
见布洛瑟姆还是一脸不悦,陈埃体贴地为布洛瑟姆开门:“好了别气了,我看咱们也该回去了,免得落人口实。”
布洛瑟姆不满地瞪了眼陈埃,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被宴会厅内突然响起的敲击酒杯声打断。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场内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乐团的演奏在低声流淌。
“感谢各位莅临,见证我的堂妹祁以慕与ASE理事长知文小姐的订婚之喜。”图勒虽然坐在轮椅上,但气势不减。
“借此机会,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向诸位宣布。”他的声音提高了些,确保每个字都清晰地落入众人耳中,“为了给予年轻一代更多历练机会,也为了深化闻一集团与ASE集团的合作,我决定——”
全场宾客都屏息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