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笛死死地盯着电梯按钮,丝毫没有要把按钮按下去的意思。
只好由我我按下了向上的按钮。
叶丁的病房在七楼,我多么希望中途能够有其他人进电梯里来,可是并没有。
气愤僵持着,而接下来我们将要面对更加需要抗压的画面。
到了97号病床门口,我听见锐笛喊道:“叶叔叔。”
“小嘀来了啊。快进来。”看起来是叶丁的爸爸模样的人物为我们拉开了门。
刻入瞳孔的的是叶丁沉睡着的模样。
吊瓶调戏着输液管里的水滴,手背的针头在与静脉里的血液调情——总而言之一切看起来是多么的自然……
只有叶丁失去了以往的活泼,闭着眼静静地躺着,像一条失去生机的溪流。
锐笛步履轻轻地走过去,我几乎不能够听见她的脚步声。
她在病床旁边瘫坐了下来,捏起叶丁一只柔软的小指头,口中念念有词:“小叶子……小叶子……”。
叶丁不能够发声。
锐笛又把头埋进了病床上的被褥里。
默不作声。
叶叔叔轻轻地走进叶丁,轻语道:“你最好的朋友来看你啦。”
叶丁还是没有任何回应,只有心电图默默地改变了自己的图案。
看着这对曾经形影不离的眷侣般的好友,我不禁也感到一阵心酸。
锐笛抬起头后,被褥上已沾上了湿润的痕迹。
出病房后,我们一人手里攥着一颗苹果,是叶叔叔捎给我们的。
秋风把大地上的粉尘的气息卷入我的咽喉,带给我一种极为苦涩的腹感。
我总想着说些什么,但是找不到任何符合事宜的话题。
我开口道:“你叫小嘀啊。”
锐笛转头看了我一眼。
“是啊,怎么了。”
“是个很特别的名字呢。你的奶名吗?”
“叶丁给我取的名字。”
“噢……这样子……”
我们再次陷入了沉默。
锐笛收起苹果,面部朝着另一方的大山转去。
“我们去爬山吧。”她说。
她说的这话让我很是匪夷所思,此等的境遇下她是怎样滋生出这种想法的。
想到周一发生的事情,我心中有些许犹豫。
“我不会把你从山上推下去的。”她说。
“谁担心这个了。”
“那就走吧。”她拉起我的袖子就带着我向茗山公园的方向走去,中途死死不肯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