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幢房子一盏灯都没有开。
“你送我上楼。我住四楼。”她说。
这幢房子竟然没有安声控灯。
我其实是个很怕黑的人,我一边抓着锐笛的书包上的拉链一边摸索着扶手,到四楼的时候我的右手已经被扶手上的灰污染得黢黑了。
“你一个人住啊。”我说。
她的房间竟然是如此的凌乱不堪。
床上许多小说的封面有被刀子划破的痕迹,各种布偶娃娃也是爆了棉花。
她从书桌下抽出一把可移动座椅,示意让我坐。
我刚坐下调整好坐姿,把座椅调节过对她的视角、
她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
她用一种正义审判的眼神看向我。
“咳咳——呜呜——”
她的手稍稍放松后,我才能渐渐恢复正常的呼吸。
她似乎又要扑过来,我不顾后脑勺撞到木板而躲进了书桌下,用座椅把我们隔开。
“我的天奶奶,你这是做什么?”我被吓得不轻。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她瞪着我说道。
还没从她刚掐的痛觉缓过来,我几乎快要呕吐。
“你在说什么?”
“是不是你,把叶丁从寝室推下去的!”她嘶吼着。
“不是我啊……”我一头雾水。
“她不是不小心摔下去的吗?”我问道。
我看见锐笛听到这句后又蛮劲地要拉开座椅。
我害怕地缩在角落里,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她扯开移动座椅,我原以为她又要对我下手,没料到她只是咣地一下坐了上去,从抽屉里抽出一瓶汽水递给我。
“喝吧。我欠你的。”
怪人。真是怪人。
而且这瓶汽水过期两个月了。
趁她去开窗,我抄起书包不顾周围的黑狼狈地跑回了家。
(十二)
后来的一周,我都没怎么敢和锐笛说话。放学后我也是称自己赶时间便先跑回了家。
尤其是她那纤纤细手,只有我才明白那创造出来的疼痛有多大。
很快就到了周六,天杀的,毛子把我和锐笛单独安排到医院里去看叶丁。
毛子带领我们来到了医院住院部一楼,说孩子们要放松心态,要勇敢的面对一切。
我咽了咽口水,可是一旦想向身侧的锐笛,我毛孔便会禁不住战栗。
办完探病手续后,我们来到了住院部电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