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不经意间开始了?”我问她。
她一定有什么心事。
“我又没说是我。”她说,“我说的……是你啊。”
惊讶之中我不能控制自己地张开了嘴。
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到底从我身上看到了什么。
想起之前对于她想和汤学长传绯闻的猜测,我开始心生胆怯。
她又推了正麻木中的我的肩,使得我不得已后退了一步,她又用玩笑话的语气说:“要是你是朱丽叶、当你开始爱上罗密欧以后,不就是被迫开始了么。”
切。
吓我一跳。
我们再向音乐楼走去,小嘀猛地拉扯着音乐楼大门的锁链,而我在一旁若无其事地盯着音乐楼蟒蛇般的阶梯——它仿佛会在某个瞬间冒出骇人的獠牙,舞弄着舌头将一些事件的痕迹当做小型畜类完整地吞食掉。
“可恶啊,打不开。”她皱着眉放下了大门上的锁。
我说那就算了,学校里不是还有别的地方么。
她说,那我们就去寝室。
寝室?我直呼不行,两个不住校的人没有正当理由走进寝室会被当成小偷。
她说你这也不去那也不去,干脆你直接回教室好了。
她估计是怕我有点恼了,她又轻拍我的背脊,说别生气,逗你玩的。
两个无厘头的人最终选择到医务室里来。
小嘀将一路上捡的粗枝败叶制成的花环从我头上摘下来,套到了医务室的守卫“骷髅哥哥”头上——
骷髅哥哥迎来了自己的春天。
听见医务室二楼传来脚步声,我们赶紧像慌乱又笨拙的负鼠窜进了离我们挨得近的一个房间。
随着医务室破败的门咯咯吱吱地被推开,靠窗的病床上的女孩醒了过来。
这个房间模拟的是医院里的病房,内置两只床。
或许是为了减轻药水的流速过快引发的痛觉,刚醒来的的女孩先用苍白的手调节了滴液调速器,而后才向我们缓缓开口:“你们是……”
“很抱歉突然打扰到你休息!”小嘀说,“我们来这里是为了躲医务室的老师。”
女孩笑着点点头,抬手示意请我们到另一张空床上坐下。
“来两个人陪我说说话也好。”女孩双手合十着。
她又问我们要不要吃苹果,我们连忙说不用,她说她也不喜欢吃苹果,可怜的苹果的结局应该是会被她放到坏掉。
女孩告诉我们,她叫张渺渺,是高二年级的。今天早上她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头晕乏力,同班同学看她面色过于苍白,便让她到医务室里来让这里的老师观察一下。
通过闲聊,我们得知她在校期间参与过两个社团,一个是书法社,另一个则是田径社。她说自己还是上一届田径社的社长,不知从何起开始感到自己的体质越来越不行,便退出了田径社。
她又用力地起身想去拿病床床尾的书包,我见了连忙过去帮她拿。她说你打开书包大层的内夹层,里面有她引以为傲的作品,是准备拿来参加市里的书法比赛的。
展开卷轴,优雅兼具风度的瘦金体腾跃于纸上。
我和小嘀直呼惊艳。
既然提到了田径社,我开始八卦:“渺渺你知道你们田径队的新社长吗。”
她回答:“当然知道啊,是个很深情的男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