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笙几乎半跪着,竭力仰着头配合她的动作。
陆望舒打了个响指,一条简约精致的白金钻石锁骨链,静静的躺在深邃的酒红色丝绒之上,被人双手奉上。
墨笙看懂了,主动转过身,撩开后颈处的长发。
两人身形贴近,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后颈,修长的指尖捏着项链的两端,慢慢绕过你的脖颈,细细调整着位置,手指若有似无的触碰着后颈的皮肤。
一抹红晕悄然爬上墨笙的耳朵。
陆望舒偏又从她身后凑近耳语
“走吧,慈善晚宴要迟到了。”
“是吗?那快走吧,别迟到了。”
墨笙强装镇定站起身,理了理发丝,那抹红晕却攀升极快
“你脸红得要跟礼服颜色一样了。”
陆望舒看似提醒,实则嘴角的笑已经要压不住了。
墨笙闷头往外走,一句话也没说。
她听见陆望舒走到她身边时轻声说“真不经逗。”
但这句话转瞬即逝,她分不清是真是假。
墨笙从不耻于在人前暴露自己手腕的疤,那是她熬过至暗时刻的见证;但她还是套上了墨狐皮草外套,因为她没办法赌那些重要的人是怎么看待这道疤的。
宴会厅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的光晕在无数酒杯间折射,晃得人眼晕。
人群的目光如探照灯般扫来,先是陆望舒,而后——是作为陆望舒女伴的她,似有无数道探究的视线不可避免的落在墨笙身上,让她如芒在背,耳边的窃窃私语都被她听得一清二楚。
“陆总身边是谁啊……”
“哪家的千金吗?”
……
她的掌心沁出薄汗,挽着陆望舒的手紧了又紧,像是无助的幼兽遭遇天灾般寻求庇护。
她拍了拍她的手,却连一个眼神也不愿施舍。
“放松点,小朋友。认识他们对你有帮助。”
在陆望舒从善如流跟每一位来访者交谈时,她在一旁假笑点头,脊背挺了又挺,每一下都谨小慎微。
她没办法大方,或者说没办法一夜之间大方起来。
前二十年在贫穷与困苦的铁律下养成的生存法则如同附骨之蛆,难以剔除。
“陆总,好久不见。这位是?”
“墨笙,一位我非常欣赏的年轻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