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出眼前的人是近年来最权威的评论家之一,同前面几个一样在艺术界或是别的地方享有一定的话语权。
微笑,握手,沉默。这就是她需要做的,当个花瓶。
在他们寒暄的间隙,墨笙发现陆望舒并不需要特意的去攀谈,其余人总会不自觉被她吸引,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份地位,又或许是因为她本人就是这样的存在,可为什么要她在。
陆望舒注意到她不自觉皱起的眉头,轻声
“累了?稍后还有个现场拍卖。”
“没有。”墨笙摇摇头,将脑子里那些杂七杂八的念头驱逐。
“为什么不去SilentAu?”
陆望舒轻轻笑了,笑她的天真,指尖把玩着她的发丝。
“这只是开胃菜,不管是SilentAu还是现场拍卖都不重要。”
想看透这女人真像天方夜谭,她暗自腹诽。
拍卖会现场,墨笙和陆望舒坐在舞台前正中央,是主办方特地为陆望舒预留的位置。
每一件拍品她都视若无睹,连墨笙也有些昏昏欲睡。
但当她看到一幅来自东欧自闭儿童的画作时,不仅出手了,而且是势在必得。
最终成交价八十万,落槌时掌声雷动。
而她在捐赠人一栏中,写下了墨笙的名字。
回程的车上,墨笙盯着陆望舒的侧脸,终是没忍住问道
“为什么写我的名字?”
陆望舒靠着车窗看窗外流动的霓虹,侧脸在明暗交错中显得格外深邃。
“投资。”
“投资?”
她侧过头,半张脸隐在暗中,直勾勾盯着墨笙,窗外飞逝的灯光模糊成背景板,她的眼中只能看到她的存在。
“我是你唯一的天使投资人,他们通过我知道你的存在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
“而现在,无论给你安上什么背景,他们也不会觉得你是横空出世的陌生人了。”
她涌出一股异样的感觉:“那我该怎么办?”
“当然是被我塑造成艺术家,从签下协议起就注定你是我的了,这不都是你想要的吗?”
她哑口无言,想要成为的艺术家是真的,追名逐利的野心也是真的,但先一步成为的是傀儡。
这似乎成了陆望舒一人的展秀,而展品正是墨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