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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一（第2页）

看着他牵着夏栀的手，看着他们并肩说笑，看着他眼里藏不住的笑意，我心里就像被钝刀反复割着，一阵阵抽痛。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舍不得移开视线，哪怕只能这样远远望着，也想多留住一点和他相关的画面。

可我心里始终憋着一个解不开的疙瘩，之前在大学里，临近实习的前一晚，我们寝室一起出去聚餐，我和他都喝得有些醉醺醺的。

回到宿舍，依旧是挤在同一张床上，度过在学校的最后一个夜晚。

半梦半醒间，他突然凑在我耳边，声音带着酒后的沙哑，轻轻说了一句：“如果你是女生该有多好。”

那句话像一根细针，深深扎在我心里。这些日子里，我无数次回想这句话，猜不透他当时的心思。

是纯粹的酒后胡言？还是藏在心底的某种遗憾？如果只是把我当朋友，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如果他对我也有过一丝不一样的情愫，又为什么会轻易和夏栀走到一起？这个疑问像一团迷雾，让我越发放不下，也越发不甘心。

直到有一天，事情突然出现了转机。

赵百川主动给我发消息，说他和夏栀吵架了。我心里一阵隐秘的雀跃，表面却装作关切地追问：“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吵起来了？”

他打字的速度很快，字里行间都透着烦躁：“她总爱晚上给我打视频，有时候我加班到很晚，累得只想躺着，不想接，她就莫名其妙生气。而且只要打电话，就必须整晚挂着，就算睡着了也不能挂，感觉太有掌控欲了，我受不了这种被束缚的感觉。”

我连忙顺着他的话头添油加醋，“其实夏栀性格本来就有点别扭，在单位我就看出来了，做事总爱按自己的想法来，不太顾及别人的感受。”

我说得轻描淡写，心里却忍不住窃喜，或许，是我等了这么久的机会。

这件事过去才两天，夏栀就给我发来了短信：“不好意思，辜负你的好意了，我跟赵百川不是一路人，谈不下去了。”

你们能体会我当时的心情吗？像突然有一束强光冲破了漫长的阴霾，嘴角的笑意根本抑制不住，连带着心里都甜滋滋的。

那天刚好有同事请假，让我帮忙代课，一整天忙得脚不沾地，可那份劳累半点没打垮我，我满心满眼都沉浸在赵百川分手的喜悦里，连走路都忍不住想笑。

赵百川的家不在市区，实习期间一直租房子住，和另外两个男生合租。

我找了个他休息的日子，特意去了他住的地方。那天合租的室友都有事外出，屋里只有我们俩。

出租屋的厨房是公用的，每个人都有专属的碗和锅，简单却透着生活气息。

他问我想吃什么，我脱口而出：“咱们吃火锅吧？”

他笑着点头，随即带我去超市买了火锅底料和各种丸子、蔬菜。

逛超市、选食材、回到出租屋一起洗菜摆盘，我忍不住幻想，这要是以后我们俩一起生活的样子该多好。

我贪婪地享受着这一天的每一分每一秒，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味道。

到了晚上，我找了个“天色太晚，回去不方便”的借口，没回家，又和他挤在了同一张床上。

依旧是熟悉的距离，我伸手搂住他的腰，他没有反抗，只是身体僵了一下，随即就放松下来。

我们聊着各自在实习单位的趣事和烦恼，又慢慢聊到高中时有没有谈过对象。一开始还你一言我一语，后来我索性闭上嘴，只做个安静的倾听者。

听他说以前有女生追过他，他没同意；听他说那时候只想好好学习，没心思谈恋爱。

我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腔的起伏，心里越来越燥热，勇气也一点点涌了上来。最后，我直接拉着他的胳膊张开，顺势躺进了他的臂弯里，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