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莫名同时失去踪影的两人,燕帝的神色沉冽至极,低声质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燕后诚惶诚恐地前倾了身子,附在燕帝耳边低语;“陛下,臣妾也不知是何原因。只是前几日臣妾那妹妹与六皇子在宫门外不期而遇,有过一面之缘。但依臣妾所见,应该也只是巧合,今日这可是百官都在的宫宴。”
燕帝眼神沉下,一言未发,就见内侍急急忙忙来到他身旁,俯下身子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他手指紧紧扶住着龙椅,目光凌冽地注视着殿外。
正想侧身对着汪顺说些什么,便听燕后惊讶道:“陛下快看那,今夜的明月又圆又亮,可真是一番盛景啊,不如我们现在出去拜月观景放水灯可好?臣妾放在那水灯中的心愿都想好了。”
燕帝满含深意地看了燕后一眼,颔首同意。
就在帝后刚走出正殿不久,旁侧的偏殿耳房外却传来惊讶的喊叫声,“快来人啊,这……这里有死人。”
声音方歇,便看见一个内侍从耳房里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受了惊吓像个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众人听到动静皆是一愣,这里可是布防森严的皇宫,怎么可能会有死人?
燕帝的亲卫忙将此人拦住,呵斥道:“何人胆大,在此喧哗?”
那内侍被这喊声吓得顿时清醒过来,手脚并用地爬到燕帝面前,匍匐下身子战战兢兢道:“奴才该死,一时吓得慌了神,惊到了陛下,还请陛下赎罪。”
“发生了何事?”燕帝的声音裹着寒气迎面而出。
匍匐着身子的内侍颤颤巍巍小声道;“那耳房的床榻上有死人。”
“真是胡闹,你们速去查看。”燕帝俨然是不相信此话,转头命亲卫速速去查探清楚。
可待其中一个亲卫返回来时,却也变得抖抖索索,话也说不清楚,还时不时地偷瞄燕后的神色,燕帝就知道定有事发生。
“真是没用的东西。”燕帝的语气怒不可遏,在亲卫的保护下迈脚就进了耳房。
待他站定脚步,借着月光,才发现耳房的床榻之上确实趟躺着两个人,而是衣衫不整的一男一女。
胆大的官员都跟在燕帝身后,凑近耳房的门朝内张望着,从外漏的那一方裙踞的布料可以断定这其中的女子定是贵女身份。
众人们纷纷议论起来。
“这谁家的女子,败坏家风,这里可是在皇宫里啊。”
“真是我们女子的脸都被她丢光了,这种人就该打断双腿剃了头发,永世不得见人。”
“唉,这哪还有什么清誉可言啊。”
燕帝也被这些议论声吵得十分不耐烦了,吩咐汪顺,打开帐帘。
可此时燕后却一反常态道:“陛下息怒,想必是两个不懂事的年轻人一时之间干柴烈火,也是有情可缘,不如这件事就交给臣妾处理,莫要搅了陛下赏月的心情。”
听燕后这么一说,燕帝似乎也有些犹豫,燕后伸出手握住了燕帝的手,轻轻摇了摇。
“此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我想父皇赏月的好心情也会有不少折损。”李云翊迈着大步,声音清朗地走了进来。
燕后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仍旧放着帐帘的床榻,脸色涨的像猪肝一样红。
他怎么在这里?那床榻之上的男人又会是谁?
燕后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由白又转成了青色,在月光的映照下如鬼魅般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