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平日里看不惯太子李云祁行事作为的大臣,心中默默地为翊王殿下捏了一把汗。
“我云燕王朝哪条律法上记载着,太子监国可坐龙椅?难道你是笃定父皇无法再醒过来,或者说是你不想让父皇醒过来?”李云翊咄咄逼人的气势令他的声音传遍了永和殿的每一个角落,毫不给李云祁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文武百官猛倒吸一口凉气。
难道说圣上病重与太子有关,太子殿下要弑父夺位,这可是谋逆的重罪啊。
李云祁被翊王逼迫的顿时乱了章法,想说什么却觉得嘴唇哆哆嗦嗦张也张不开。
谁知,此时垂帘后却传来了燕后冰冷的话语声,“翊王殿下,你这般以下欺上,难道就是遵循云燕朝纲了么?”
要说老谋深算,还是燕后更胜一筹。
可终究是个目光短浅的女子,从她让葡萄谋算自己那一刻起,就已注定了她人生即将到达终点。
“来人,将这犯上作乱的六皇子给我拿下。”随着燕后一声令下,守在殿外的禁军头目带人前来,欲将李云翊制服收押。
“现在太子监国,还是皇后监国,什么时候后宫也可以干政了?”李云翊不紧不慢地大声质问道。
似乎,他根本不在乎下一秒将面对的是何事,或者说他更是成竹在胸的掌控着一切。
“六皇子怕是忘记了,你对太子不敬,这可是我们的家事,何来后宫干政一说。你们还愣着做什么?”燕后故意将六皇子说重了音,大臣们都清楚,燕后这是打着母亲在教育儿子的幌子,想要严惩翊王殿下。
右相此时也言之凿凿道:“六皇子这是要忤逆燕后,忤逆自己的母亲,这般不孝,如何能成为众皇子的典范?我云燕向来有明君以孝治天下,太子殿下尚且能以身作则,而对于六皇子而言,今日朝堂之上对母后无状,该当重罪,以儆效尤。”
说罢,抬起下颌,趾高气昂地看着李云翊,目露凶光。
“臣附议。”
“臣自当附议,腰斩与午门外,让天下不仁不孝之人望而惧之。”
“臣附议,斩首示众才得以服众。”
太子和右相党羽纷纷在朝堂上扬言因治罪李云翊。
李云翊望着朝堂之上站立着的文武百官,此时,竟然无一人能出来说句公道话,他阖上了双眸,唇边默默弯出一抹凄厉的冷笑。
正在禁军要将李云翊缚住手臂之时,武官行列里站出来一名老将军。
听见声响,李云翊猛地睁开眼睛,他看见谢老将军立于朝堂之上,音声如钟地说道:“翊王殿下凯旋而归,这般守护我云燕疆土和百姓的大功臣,应给予奖赏才是。”
这位谢老将军就是谢瑜的父亲,李云翊不能让谢老将军为自己冒险。
故而大声回道:“谢老将军,无妨,公道自在人心。”说话的同时,微不可查地朝谢老将军摇了摇头。
可谢老将军似乎铁了心地要将这朝堂搅和得天翻地覆,突然间声泪俱下的诉说着攻打北梁的艰辛,死去将士的亡魂也不愿看到如今云燕这般景象。
硬是将在场的几位文臣说的眼眶通红,不由得也站出来为李云翊这个刚从沙场大获全胜归来的主帅求情。
可燕后却不依不饶,紧揪着李云翊大不敬的罪名不放,这正是个除掉李云翊的大好时机,她怎会错失。
禁军抽出刀剑,已将李云翊团团围在了中间,李云翊的手指默默扣向腰间的蹀躞玉带。
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了一道深沉而熟悉的话音,“太子,那龙椅坐着可还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