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对这位监国的太子坐在龙椅之上已是无计可施。
当日他第一次坐在龙椅之上,被左相厉声斥责之后,左相就被以殿前无状为罪名处以腰斩。
处以极刑的左相成了李云祁震慑百官的利刃,果不其然后来上朝就没有人敢再多说什么了。
这太子虽表面看上去文文弱弱,可实则脾气暴戾乖张,诸位大臣这才明白,往日的温润实则全都是装出来的。
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是假的,为了蒙蔽他人而为。
可现如今,燕帝病重,已多日未出过寝殿,前去求见也不被允许,已无人能约束他了。
眼见着,太子监国已有着越来越多的僭越朝纲之事。
那日,大理寺少卿莫文上了道奏疏,请奏严查北境边关贩运私盐一案。
太子竟然不顾律法,寻了个渎职之罪将莫文打入天牢,择日问斩。
这让云燕朝堂群的多位大臣群起而愤之,可也有不少大臣站在太子一边,尤其是右相。
最终这些替莫文鸣不平的大臣全都因言获罪,要么被罢官,要么被流放。。。。。。
整个云燕朝堂笼罩在一片乌云之下。
故而,今日元日大朝会太子李云祁坐在龙椅之上,竟然也无人敢置喙半分。
这让他很是得意。
现在禁军的虎符在他手中不说,他还有东宫的亲卫兵,更有他那太子妃的哥哥萧立带着萧家军驻守在燕京城内。
即便燕帝醒过来又如何,大不了就打着清君侧的名义,堂而皇之地取而代之。
这皇位已然是他的囊中之物。
就在太子李云祁不可一世之时,翊王李云翊身着朝服进了永和殿。
他目光沉静如水,只是饱含着凌冽与阴寒,俯下身子施礼道:“臣不负众望,大败北梁敌军,现回朝复命。”
李云祁看到这道目光,听着这道洪钟般如雷贯耳的声音,心中竟然出现了丝惊慌,他微微蹙了蹙眉头,压下这缕慌乱,随即展颜道:“六弟班师回朝,兄长因忙于父皇的身体和政务,无暇分身前去相迎,还请六弟莫要心生不悦。”
李云翊掀起眼皮,微微笑道:“皇兄说笑了,太子殿下监国,日理万机,臣弟自应体恤才是。”
见李云翊应对自如,似乎在他身上挑不出什么错,李云祁心中没由来的一阵烦闷。
他知道李云翊今日必定是有备而来,但他这般气定神闲,心中竟然有些隐隐不安的感觉。
转身看向隔着垂帘的母亲,燕后眼眸深邃地望着李云祁,若有似无地点了点头。
正当李云祁转头要说话时,却听见李云翊幽幽地说道:“太子殿下只是监国,为何却坐在父皇的龙椅之上?难道是想取而代之么?”
这句话震慑着太子李云祁的内心,他龌龊的心思就这般被李云翊当着群臣的面堂而皇之的公之于众,瞬间恼羞成怒。
“六弟,你莫要血口喷人。”李云祁避重就轻地说道,全然不提坐在龙椅之上的原因。
只因他被说得哑口无言,说不出其他的原因来。
面对李云翊的当堂质问,群臣也都很是惊愕。谁也未料到今日元日大朝会翊王殿下竟敢直面太子李云祁的僭越朝纲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