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戴着口罩,但整个人有一种病态的消瘦,看着有些吓人。
注意到岑绵探究的目光,他居高临下地望了过来。
岑绵的目光与他的不期而遇,她以为他是来看病的病人,便朝他礼貌地笑了笑,主动腾出位子。
男人却像是故意一般,贴着她坐下。
岑绵的余光扫到他的手腕,上面被什么抓过,留着几道血痕。
男人朝她微微一笑,忽地,岑绵感到腰间顶上某种锐利的硬物,再深几分,便能刺进她的身体。
他嗓音低沉,对她道:“别出声,跟我走。”
第59章心动系数59%你是Artist?……
岑绵浑身发僵,不敢乱动。
她压低声音,对男人道:“你别乱来,我和朋友一起过来的。他……”
男人轻飘飘地笑了声:“你说那个警察?他早就走了。他这会儿应该没有管你的心思,毕竟……”
男人低了低头,凑近岑绵:“毕竟,他忙着抓我呢。”
岑绵惊诧地睁大眼睛:“你是Artist?”
男人不置可否,只是问她:“你想不想见你姐姐?我带你去见她。”
岑绵死死盯着他,她的目光中满是愤怒与憎恨,男人却满不在乎,手上又用力几分。
“起来,跟我走。敢出声你就死定了。”
岑绵不敢轻举妄动。那把刀抵着她的腰窝,再深几分就能要了她的命。此时的她,也没有力气反抗,只能暂时听从男人,见机行事。
她问男人:“你为什么一定要杀我?”
男人冷笑了声,语气轻飘飘的:“和你姐姐做个伴,不好么?”
岑绵扫了眼他手腕上的抓痕,对男人道:“你做事太鲁莽了,现在警方已经有你的DNA了,抓住你是早晚的事,你干嘛不赶快逃,还要再杀人。”
岑绵的话似乎触怒了他,他狠狠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岑绵感受到锐利的刀尖,吃痛地“唔”了一声。
“少跟这儿废话。”男人嗓音嘶哑,贴在她耳边,“反正都要被抓,多杀一个不是正好?”
男人炽热滚烫的气息拢在她身边,他的话令她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岑绵努力使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平静下来,她故作冷静地问:“你为什么要杀那些女生?她们和你无怨无仇,都是无辜的人。”
“无辜?她们无不无辜,只有她们自己清楚。”男人冷哼一声,“再说了,你知道‘A’代表什么吗?不是‘Artist’,是‘Alpha’,死亡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开始,是新生。我是在帮那些罪恶的女人重获新生。我也不怕死,更不可能逃,我在做我应该做的事。”
“这么说……你很喜欢阿布拉莫夫斯基?”
岑绵突如其来的问题使男人愣了下,他啐了一口:“别跟我这儿胡言乱语,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想和我拖时间,套近乎?你们女人就爱用这一套,跟我这儿没用。”
岑绵微微一愣。
并不是因为男人猜中了她那点小心思,而是男人根本不知道阿布拉莫夫斯基。
莫名的,岑绵没有方才那般紧张了。
她深深呼吸了一口,语气平静道:“我都要死了,总得找点方法让自己转移转移注意力吧?我又生着病呢,万一我太紧张腿软了,你还得拖着我走。”
男人“嘁”了一声,正好电梯到了,他扯着岑绵往电梯里走,可电梯里正好放了张病床,不大的空间被挤满,男人只能让他们先走。
电梯刚走,男人便烦躁地不停按电梯键。
岑绵不动声色地打量着他的动作。
注意到她的目光,男人不悦道:“干嘛。”
岑绵摇摇头:“就是觉得你挺反差的。你之前几起案子处理得非常冷静、干净,没想到你平时这么急躁。”
男人不以为意地弯弯唇:“什么都被你个小丫头片子猜到了,我还能是Artist?”
“也是。”岑绵点点头,又问,“你应该也是古典油画的爱好者吧?你之前那几起案子,选择的都是文艺复兴到17世纪的经典作品,尤其是第三起案子中模仿的波提切利的《披纱巾的少女》,惟妙惟肖,简直堪称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