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刀刃微微离开脖颈。
“二百秒的时间。”波格莱里奇说道。
“你提前杀了他也未必有用,危险分子的“终末之力’是概念污染和秘史寄生。”范宁皱了皱眉,还是说了这么一句。
本来原定的,留给在“午”时演奏“悲剧”的时间,还是有足够长的一两个小时的,现在“正午”也未完全到来。
虽然此次范宁想问的几方面事情很直接了当,但这么死板地规定一段三四分钟的时间,也不一定够用。
刀子始终未从蜡先生肩膀上彻底放开,很明显,波格莱里奇一方面杀伐清算起来不留丝毫余地,但与之同时,此人在面对暗处之真正对手时,依旧保持着施以镇压的谨慎、严厉,且富有耐心。
“还剩一百九十秒。”波格莱里奇说道。
未达协商目的的范宁不再浪费时间。
他开口先确认起一个前提:“你就是第0史的那位蠕虫学家斯克里亚宾。K。吧。
语调的重心不是名字,也不是头衔,反而是“第0史”。
"
尽管刚才,对方的口中出现了“前苏联的勃列日涅夫”这样的字眼,但这并不代表事实一定严谨地成立。
也许在后世的多个时空中同样存在“前苏联”,范宁就觉得自己当下正在经历“午”的重重感知中,甚至存在一些类似第0史现代蓝星的“后天启秘境”年代。
“在那么百分之三十到四十的意义上,是。”蜡先生的第一个回答就有些出人意料。
“百分之三十到四十?。。。。。。”修道院昏暗的告解室内,范宁皱眉确认着这一数字。
“很高的比例了。”对面的斯奎亚本老神父坐在油灯的阴影之中,“。。。。。。就这个世界的混乱程度而言,或就历史长河中唯一性的杂糅程度而言,如果能有这种比例,甚至可以说是‘近乎’纯粹。”
“那最低的‘可认为是这个人比例是多少?”
“一成,10%的溯源结果。一般情形下的一般人物,秘史领域的学术性观点。”
在两人对坐交流的时间里,院长波格雷的身影始终矗立在告解室门旁,似黑暗与死寂中的一座神像。
范宁思索片刻,又接着提问:“介壳种的途径,到底是一种怎样的途径?”
范德沙夫收藏馆拍卖大厅,他在拍卖平台上突然升起,其陌生的不合预期的面孔,让宾客们一时间骚动不安起来。
众人看到这位青年手中把玩着原本应该是南希的拍卖锤,闯入这平台也不知道是来干什么的,竟然若无其事地隔着安保护罩,和轮椅上的首席估价师尼古拉耶维奇聊起了天。
其言语内容未知、陌生,不明所以,又给人以隐隐不安。
更让宾客们觉得反常的是,莱里奇馆长竟然用手势阻止了作势欲上的卫兵,就那么站在那里,冷视着这二人的交流!
“时序之钥的下位替代品,痛苦、扭曲、牵连甚广,贻害无穷的途径。”首席估价师尼古拉耶维奇合上藏品宣传册,长长叹息一声,“关于旧形体与新形体,抛却与混淆,牵连和卷入,类人与非人。。。。。。道德如走私香烟般不堪,
风险如轮盘赌博般高昂,效率如编织结绳般低下,仅为保全被重置后的,不多的唯一性与个人意志。”
“那。。。。。。目前已知的或具备高可能性的‘介壳种’及后代还有哪些人?”范宁追问,“你?文森特?危险分子?。。。。。。历年指引学派错杀的‘姓氏或生辰类似之人?先祖姓氏溯源错位之下的后代子嗣?。。。。。。《天启秘境》被分割后的无
形引导合并者?希兰,或琼?。。。…………”
“AlleMenschen。”尼古拉耶维奇吐出巴伐利亚语。
“。。。。。。所有人?”
“介壳种早已灭绝,消失如渡渡鸟,但它们‘存在于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