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有学生申请,于是改成了新社团的活动室。
不过后来一批批学生们毕业,几个社团渐渐没了人,于是挪来挪去,又挪空了这栋楼。
如今除了老蔡和其他几个管理员,也就只有一个人会来了。
老蔡才靠近了里头那间教室,便听到一阵有规律的敲打声。
他笑眯眯地听了一会儿,直到敲打声停了,他才敲了敲后门。
“进。”
老蔡推开门,扭头看向教室另一个方向,一个少女站在靶子前,正挨个拔下练习用箭。
他眯着眼仔细数了数,乐呵呵道:“有烦心事?”
秦嘉芜抱着箭矢,面无表情走了回来。
老蔡仍是笑着,干脆拖了把椅子,坐在一旁看秦嘉芜射箭。
这层的教室被之前的弓箭社团改造成了弓箭道场,不过当年那批学生毕业之后,后来就没人入社了。
这间道场也积了两三年灰,直到秦嘉芜从他这儿拿了钥匙,才重新有了往日的生气。
“啪!”
第一箭射出,老蔡甚至不用看,都知道她射在了靶子最外面那环。
后头连着三次都是清脆一声,到了第四次,声响才柔和了一些,不过仍不是射中靶心的声音。
最后这一轮射完,只中了两次靶心。
秦嘉芜放下有些酸的胳膊,扫了一眼老头的笑脸,冷不丁出声:“笑什么?”
“少见你有这么烦心的时候。”
秦嘉芜手掌一撑,坐到窗台上,“没有。”
老蔡但笑不语。
两人谁也不开口,就这样坐了一会儿,秦嘉芜觉得没劲,又跳下来去拔箭。
这一轮射得比刚才那轮还要离谱,最后那两支箭被秦嘉芜狠狠丢进箭筒,干脆不射了。
老蔡笑着摇头,“你每回心里烦躁啊,握弓的手就容易抖。越是烦,射得越歪。”
秦嘉芜抬起左手,翻来覆去瞧自己大拇指指根的那块肌肉,有些郁闷。
握弓讲究用这块肌肉去推弓,肌肉抖动的时候,箭矢射出去的瞬间,弓也会不自觉跟着偏离。
平心静气这个词,好像始终和她无缘。
老蔡问她,“是因为上午丢钱那个事情?”
“你从哪儿听到这个?”
“哎哟,那个刘老师气得可不轻,找副校长告状哩。”老蔡语气立刻兴奋起来,“这不副校长就问我,是不是我给你的钥匙,就那个音乐教室。”
老蔡想了想,又道:“你回回都上那儿睡觉干啥,那个凳子那么窄,不舒服。要我说,不如去那个教务楼空房间睡,床软着哩。”
秦嘉芜睨他一眼,“太远,音乐教室舒服。”
老蔡便叹。
“挨骂了?我帮你揍那个老头去?”
老蔡哈哈一笑,摆了摆手,“哪儿能,就那小子,能骂我?”
秦嘉芜一想,也是。
虽说老蔡现在只是个管理员,可他退休前,毕竟也是华阳的上一任校长。
这辈分摆在那儿,谁敢欺负他?
“真是这个事情让你烦了?”
秦嘉芜摇头,“根本没放心上。”
“那出啥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