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如何,我们总是亏欠你的。”
“你要把你娘你大哥他们遗憾补全。你要活着肆意些,不要再被世人对女子的道德给束缚了。”
“皇祖母,”长公主笑着改了用词,铿锵有力着回应:“您放心本宫会的。”
太后望着倏忽间血红的双眸,望着那眸子里倒影着苍老的自己,笑着点点头:“祖母老了,但一个孝子都还能打败那些人。”
“有哀家在,不会让你被欺负了。”
***
浑然都不知道自己眨眼间都被定好了驸马一职,苏敬仪见武帝也没反对就起来了。本想说两句话拍拍龙屁,但一见武帝拉着秦延武关心饿不饿,做功课累不累,别做太晚长不高等等家长里短的话语,也就不对人开口了,问定国公要不要喝杯热茶。
定国公笑着应下,问了几句苏敬仪近况,又催促人别忘记了给贵州送年礼,好好犒劳犒劳苏从斌。
苏从斌或许要挨打了。
苏敬仪赶忙替自家老爹谢过舅舅的关心。
最后还积极邀请定国公留宿一宿。
定国公笑着拒绝,自己出面带走泪眼汪汪的镇国长公主。
苏敬仪对此无奈,看过安乐侯,见人精神奕奕,没太多离别的伤感,也就肃穆说两句官话安抚在场团员们,顺带给他们画个大饼,好好经世务实好好干,机会多多。
被苏敬仪描摹未来吸引住的团员们愈发专心备考,就连夫子们都更加上心。
在这样的氛围之下,春节都变的无足轻重了。目前升级的秀才团团员们都只归家过了五天的假期,便都返程继续学习了。
甚至等到正月十四元宵过后,孔睿带着皇亲们都又来一起冲刺县试了。
苏敬仪:“没人手搞县试教研了。”
孔睿毫不犹豫:“没事。我们图你们这学习氛围。想想啊安乐侯都用心了,这对我们皇亲来说那不亚于紧箍咒啊。我们再不用心,我们爹娘我们祖父祖母都要挥鞭抽我们还扣我们零花钱了。”
“今年过年,我的压岁钱都少收了一万两。”
一听这话其他皇亲也控诉:“我也一样。不知道谁开始提议的,说让我们按着县试成绩领取月钱还有压岁钱。甚至说压岁钱延期到县试第一场后。说我们再不学无术这第一场圣人言都要倒背如流。”
苏敬仪无辜的眨眨眼,跟着控诉:“舅公给我的压岁钱也少了。不信问延武。”
秦延武立马机警的有样学样:“皇上说等我府试榜上有名,给我五万两。在此之前就给我一个铜板压压岁。”
不能说是敬仪被催厌烦了,拉所有人下水,制定一个叫零花钱绩效考核,跟官吏看考核发俸禄差不多的制度。
皇亲们:“……”
就我们嘴贱,不该问。
呜呜呜,五万两啊。
五万两压岁钱啊。
“学,咱们全都往死里学!”
在皇亲们悲愤之下,元熙十六年二月二,县试来临。
一群人摇旗呐喊压岁钱,冲进了考场。
然后顺利进入第二场。
接下来便各有欢喜与哀愁。
苏敬仪干脆跟去年一样,带着其他府试团员们全都坐在考场外,看人间百态,体悟各种情绪,好写出真挚情感的诗词歌赋来。
今年独自送儿子进考场的镇国长公主瞧着排排坐的一排年轻子弟,想了想,觉得自己也该做做姑姑,劝舅舅把秦无恙也送到蹴鞠山庄去。
定国公对于忽然跑过来提建议的外甥女,表示惊诧。听完人所言后更是复杂:“我也想过送无恙过去,但无恙到底心疾。若是带着一群太医过去住,则又容不了,岂不是依旧孤单?”
“等苏敬仪到国子监上学,我把无恙送国子监去。”
“苏敬仪去国子监上学?”镇国长公主诧异:“不在蹴鞠山庄读了?”
“蹴鞠山庄临时备考,正儿八经读书还是得进国子监,得学各种天文地理,律法经济,地方风俗等等。我问过李慕卿了,考秀才靠着把四书五经还有大家编注读背足够了,但乡试就不够用。”
镇国长公主闻言咽下安安府试院试怎么办等等问题,艰难开口问:“苏琮怎么办?他在外也没其他书给他读啊?今年就是乡试啊。”
“你忘记他去过皇家藏书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