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谁都无言。
许久,她才听见他的声音破开缄默:“你现在,还爱我吗?”
“我要怎么办才能不爱你。”
对中国人来说,爱是个沉重的字,虽然任知昭说得很轻。
第一次被爱的重量压住,任子铮选择了放手。
第二次,他想问清楚。
“可你不喜欢我了。”他低声道。
“嗯,不喜欢。”
“你有可能重新喜欢我吗?”
任知昭终于抬眼,静静看着他,轻声反问:“你可以让我重新喜欢你吗?”
“我要怎么做。”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而紧。
“抱我吧。”她说,“抱我,我告诉你。”
崖底传来浪花拍击的闷响。
“你会想把我推下去吗?”他问。
“你敢赌吗?”
任子铮从不打赌。与她有关的事,他绝不会赌。
今天他要赌一回。
几步之外,便是粉身碎骨。他伸手,将她用力拉入怀中,无比坚定地抱住她,禁锢她。
然后,吻住她。
吻很热,很重。她没有推开。
她推不开他了。事实上,她从未真正能够推开他。两年前没有,一年前没有,四个月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了。
为什么?
也许是因为,在她一无所有,莽撞尖锐的年纪,他像一把刀,扎进了她的生命。
划开她的胸膛,亲吻她的伤口,以摧枯拉朽之势,让她被爱。
人一旦尝过那样极致的爱恨,便将终生追逐那份热烈,再也无法安于温吞。
所以,来吧。
来纠缠我,来束缚我。
就像我束缚你一样。
再也不要放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