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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五一章 合约达成(第1页)

泰西封城王宫之内。

许敬宗将合约正本丢在桌上,伸了一个懒腰,神情之中满是鄙夷之色:“胡人粗鄙,只看近利、不知远谋,那谢赫只在赔款数额上斤斤计较、毫无退让,其余诸项条款则不以为意,实在愚蠢。倘若大。。。

泰西封城的夜风自底格里斯河畔吹来,带着潮湿的泥土气息与战船桅杆上飘荡的旗帛摩擦声。谈判书终于落笔成章,墨迹未干,许敬宗却已命人快马加鞭送往长安??正旦大朝会近在眼前,这份由鲜血换来的和约,正是他献给天子最厚重的新年贺礼。

然而,纸面上的和平,并不能掩盖暗流涌动的局势。

谢赫在签字那一刻,指尖微微发颤。他望着那枚朱红官印缓缓落下,仿佛听见了哈里发震怒的咆哮穿越沙漠而来。他知道,自己带回的不是胜利,而是一份屈辱的妥协。可若不签,唐军明日便可兵临大马士革城下。三万大军陈于边境,水师战舰逆流而上,粮草辎重源源不绝,这哪里是谈判?分明是以刀锋抵喉,逼人低头。

“你们赢了。”谢赫收起文书,声音低沉如沙,“但大食不会永远沉默。”

许敬宗端坐案前,轻啜一口热茶,淡淡道:“胜负早已在战场上决定,今日不过是将既成事实写入条文罢了。贵使不必心存幻想,若非我大唐仁义为先,不愿生灵涂炭,此刻泰西封早已化作焦土,尔等亦无命归去复命。”

谢赫咬牙,却终究未再多言。他转身离去时,背影佝偻,似被千斤重担压垮。

翌日清晨,阳光洒在泰西封城墙之上,金光熠熠。苏定方立于城楼,目送唐军各部有序撤出城区,仅留三千精锐驻守港口要地。杨胄走至其侧,低声问道:“都督以为,此约能维持几何?”

苏定方目光远眺,越过平原与河流,仿佛穿透时空望向未来。“十年。”他缓缓道,“若大食换了新主,或可再延五载;若其内乱不止,则不出三年,战火重燃。”

“那我们岂非只是为后人争得一段喘息之机?”

“征战之事,本就非一战可定乾坤。”苏定方收回视线,凝视手中令旗,“今日所做一切,只为打通丝路南道,确保安西安稳十年。十年足够培养一批将士、积蓄粮秣、修缮城池。待到那时,纵使大食倾国来犯,我大唐亦有底气与其正面相抗。”

杨胄默然点头。他知道,这场战争虽以和谈告终,实则却是大唐战略布局的关键一步。从此以后,巴士拉、泰西封、摩苏尔三地将成为大唐深入西域之外的海外支点,商旅可通,军力可达,影响力将如春雨渗入两河流域每一寸土地。

而这一切的背后,皆系一人之谋??房俊。

长安城,太极宫。

李世民手持和谈文书,反复细读,眉头时蹙时展。殿中群臣肃立,无人敢言。良久,太宗抬首,看向立于阶下的许敬宗,问道:“此约,真能保边疆十年安宁?”

许敬宗躬身答道:“陛下明鉴,此约虽未能尽如人意,然已最大限度争取我方利益。三处通商口岸免税开放,使我商贾得以深入大食腹地;租借土地驻军,等于在我境外建起三座堡垒;赔款数额虽减至五千万金币分期支付,然其中半数将以黄金交付,价值远超原议。更妙者,禁止唐人售卖军械一条,表面限制,实则难以监管。不出五年,两河诸部族必暗中得我兵器甲胄,届时大食内患丛生,何暇外顾?”

李世民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随即他又问:“房卿不在朝中,此事竟由你主导完成,倒也难得。”

许敬宗心头一紧,忙道:“微臣不过奉命行事,真正运筹帷幄者,仍是太尉房俊。此次战略部署、兵力调配、乃至谈判底线,皆出自其手书密令。臣之所为,不过执行而已。”

李世民轻叹一声:“房卿啊……朕知你忠勤无私,然晋阳之事,终究令人忧心。”

此言一出,殿中气氛骤然微妙。

许敬宗低头不语。他自然知晓皇帝所指何事。晋阳公主拒婚之事早已传遍宫廷,坊间议论纷纷,更有传言称她心属房俊,宁死不嫁他人。虽属荒诞,然三人成虎,流言难止。

太宗踱步至窗前,望着宫苑深处那一片梅林,幽幽道:“朕九子治儿远谪南海,九女又执意不嫁,骨肉分离,情何以堪?然天下之大,社稷为重,儿女私情,岂能左右国策?”

说罢,回身盯着许敬宗:“你回去告诉房俊,晋阳婚事不得再拖。朕可以允她自择夫婿,但年内必须成礼。否则,莫怪朕不念旧情。”

许敬宗唯唯领命,退出大殿。

当他走出宫门之时,天色阴沉,乌云压顶,一场大雨即将来临。

与此同时,晋阳公主正独坐于曲江池畔的别院之中,手中捧着一本《诗经》,目光却久久停留在“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一句上。窗外风雨欲来,庭前芭蕉摇曳,一如她此刻纷乱的心绪。

侍女轻步入内,低声道:“殿下,长安令派人送来消息,说是姐夫昨夜宿于府中,未曾归家。”

晋阳手指微颤,随即抿唇一笑:“他自然是忙于国事,何须在意这些琐碎?”

侍女犹豫片刻,又道:“还听说……陛下召见许相公,提及殿下的婚事,似有责备之意。”

晋阳笑容渐敛,眸光黯淡下来。

她早知这一天迟早会来。

父皇宠爱她,容她任性多年,可皇家女儿终究是政治棋子,岂能真由着性子选择终身?何况她心中所念之人,既是她的姐夫,又是朝廷柱石,身份敏感至极,如何能容?

“若我说,此生只愿伴他左右,哪怕不做正妻,不做名分,只求一隅清静,共读诗书,可有人答应?”她低声呢喃,似问天地,又似问自己。

侍女垂首不敢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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