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你跻身科举,又能取得什么名次,谁又会重视你?」
「放弃吧,关山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
罕见的,曾经对她最严格的孟擒虎,如今变成最想劝她放弃的人。
兴许是对武官的未来堪忧,兴许是对某些人感到失望。
她再也不想提及,恢复关山家的威望。
苏阮却是笑道:「孟将军,这是你与我说过最长的一段话吧。」
「这些时日,劳烦你一直陪我习武,但其实我早就知道,习武从军这条路,我走不通的。」
孟擒虎也看得明白,道:「是,所以你用这条死路,想要钓出那些人。」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关山家的军权是拿不回来的。
因此,苏阮就装作一个愣头青,非要喊出习武从军的口号,引来别人的注意。
大家都看出来的,你偏偏看不出来。
你不是傻子,谁是傻子。
在众人轻蔑的时候,苏阮又找了藉口犯事,一来是报复郭家,二来是用孟擒虎作为眼线。
察看朝中文武百官对关山家丶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态度。
苏阮调侃笑道:「这女皇可真小气,关山家远离军权十馀年,还把祖父和姑父们逼得将我养成纨絝。」
「既然如此忌惮关山家,却又独独吊着我这条小命。」
「老孟啊,你知道这背后有何隐情吗?」
孟擒虎听到她的称呼,紧锁的眉心微跳,又手痒地想要将她拖起来打一顿。
但顾念着她的伤,只得脸色不渝道:「你别折腾了。」
「我适才与你祖父商量了一番,决定要你快些成家,生个一女半儿,延续血脉香火,便算是对得起关山家的列祖列宗了。」
苏阮连忙拒绝道:「不行,我不要……」
「等过几日,我就去我族中物色几个性子温顺的少郎,你必须挑一个。」
「我不挑,我还是个孩子!」
然而,孟擒虎压根不在乎她的拒绝,只当她是不愿被人管着。
苏阮悲哀地躺在床上。
「妻主因何事唉声叹气?」
季画落脚步轻轻地走了进来,他笑眯眯地问道:「娶正夫,这不是天大的喜事吗?」
「无外乎房中多了个伺候你的人,我对您的夫郎多些尊重,好好守规矩,往后馀生也是无虑的。」
「说不定,夫郎见我懂事听话,还会让我多多服侍你,赏我个血脉子嗣。」
苏阮:「……你在说些什么鬼话?」
怎么听起来浑身发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