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阮越发觉得,有个贤内助是多么好的事情。
家里的所有事情,都不需要她操心。
无论是衣食住行,亦或是她想要的任何东西,都不用特别开口,季画落就能替她拿来。
他所做的事,早已远远超过一个侍郎该做的事。
偏偏现在的她,什么也给不了他。
哪怕是一个好名声。
苏阮不由地笑道:「你都快把我养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婴孩了。」
婴孩,是永远离不开大人的。
季画落垂眸,脑海中掠过这句话。
所以自己才会对她这么好,好到谁也替代不了,便只能依赖自己。
但他也深知,眼前这人是困不住的。
犹如藏于原石的翡翠,埋于河沙的黄金,总会让世人惊叹的。
——
「可会背《论语》?」
「不会。」
「可会背《千字文》?」
「不会。」
「可会识数?」
「不……不是,这个我还是会的。」
苏阮习惯性地否认,旋即发现,识数还是会的。
然而,坐在她对面的杨秀文,却是越来越板着脸,周身也散发着冰冷的气场。
看向她的眼神,也像是在看一块陈年朽木。
杨秀文摁着额角,似乎又有些血压飙升。
「就你这般,还想去参加科考?」
她直言不讳地说道:「虽说当年,关山家被骂为打打杀杀的武妇,但你母亲的才学,也胜过大部分人。」
「能文能武,辨别人心,才是一个合格的将才,你文不成,武不就,还是安心当个纨絝吧。」
「我今年七十有六,日子所剩无多,不要浪费你我的时间了。」
这般完全看不上自己的贬低之词,苏阮没有动怒。
她懒散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笑道:「先生,那是我以前不愿意学,现在我愿意了,你好歹教一教嘛。」
「总得在教过之后,才能判定我到底是天才,还是天才。」
杨秀文冷笑道:「原来,你认为你自己是个天才。」
「也罢,就让你明白,到底什么是天才,什么是庸才,断了你自视甚高的念头。」
她选了一本《千字文》,这是孩童启蒙用来识字的。
「将它在三日之内背完,等你什么时候能倒背如流,就什么时候来找我。」
说罢,她就将书甩到苏阮的面前,起身离去。
「妻主,您还好吗?」
一直在外偷听的季画落,担忧地走进来,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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