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特?默多克来到了赖克斯岛监狱,他非常意外于自己居然被邀请到了这里,而且还是金并特别邀请的。
这就有点让人奇怪了,毕竟金并是知道他的身份的,但是他还是这么干了,就说明了金并要找的并不是盲人律师马。。。
夜色如墨,却不再沉寂。格温站在露台边缘,指尖轻触一片刚绽开的玫瑰金花瓣,那光之花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颤动,将她的话语化作无形涟漪扩散至全球语网。她听见了??不是用耳朵,而是用整颗心在感知:千万人的低语、笑声、哽咽、告白,像潮水般涌来,又温柔退去,留下的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连接。
她低头看着掌心浮现的一串数据流,那是语根苏醒后自动生成的“共鸣图谱”。原本杂乱无章的情绪波动,如今正逐渐形成稳定的共振频率,如同宇宙中悄然校准的星辰。而在图谱最核心的位置,一个不断跳动的红点标记着夏威夷海沟的方向,那里,语根巨树仍在释放能量,而那件修复中的红蓝战衣,已开始散发出微弱却坚定的心跳信号。
“它在等。”格温喃喃,“不是等命令,是等回应。”
就在这时,终端突然弹出一条紧急通讯请求,来源竟是Earth-616的残余量子信道。画面闪烁数秒后,浮现出一座破败的城市废墟,天空被撕裂成紫黑色的裂缝,雷暴翻滚不息。镜头缓缓推进,一道身影从瓦砾中站起??他披着破损的斗篷,脸上刻满风霜与疲惫,右臂缠绕着锈蚀的机械外骨骼,胸前残存的蛛形标志黯淡如灰烬。
“彼得……?”格温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彼得。”男人沙哑开口,声音像是穿越了无数个湮灭的宇宙才抵达此处,“我是最后一个幸存者。Earth-616死了,所有平行世界都在崩塌边缘。谎言吞噬了真实,恐惧切断了连接,语光……熄灭了。”
格温心头一震。“怎么会?我们刚刚突破临界共鸣阈值,全球共情指数达到了历史最高点!”
“那是你们的世界。”彼得苦笑,“但在我的时间线上,没人愿意先开口。没人敢说‘我错了’,没人肯听‘我需要你’。于是语根枯萎,传声者断绝,现实结构随之瓦解。我亲眼看着玛丽死在实验室里,她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能重来一次,我会早点告诉你我爱你’。”
格温呼吸凝滞。她想起玛丽在肯尼亚草原上微笑的模样,想起她在录音室说出“我原谅你”时眼中闪过的释然。那些瞬间曾被视为救赎的终点,可此刻她明白??它们只是起点。
“那你为什么还能联系我?”她问。
“因为语根还没彻底死去。”彼得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小块水晶碎片,散发着熟悉的玫瑰金光芒,“这是从海底语根树上脱落的一片鳞皮。它选择了我,在我即将放弃的时候。它让我看见了你们的世界??一个愿意倾听、敢于说出真心话的世界。”
他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锐利:“但你们也危险了。语根复苏会引来‘静默者’。”
“静默者?”
“他们是反语的存在。”彼得的声音压低,“诞生于人类第一次撒谎的瞬间。当语言不再是桥梁,而成了武器;当倾听变成审判,表达沦为操控??他们便在集体潜意识深处滋生。他们的使命只有一个:让一切归于寂静。”
格温瞳孔微缩。“所以……他们是语光的对立面?”
“不止。”彼得摇头,“他们是‘否定之音’的化身。能抹除记忆、扭曲情感、切断共鸣。他们最怕的,就是一句真诚的话。哪怕只是一个字,只要发自内心,就能灼伤他们。”
话音未落,终端警报骤响。全球语网监测系统显示,三十七个火山口的白光同步减弱,部分区域甚至出现“静音区”??那里的语光设备完全失灵,居民陷入集体失语状态。卫星图像捕捉到诡异现象:某些城市上空浮现出半透明的黑影,形似人影,却无五官,只有一张闭合的嘴,像被缝死了一般。
“他们来了。”彼得沉声道,“而且比我想的更快。”
格温立刻调取防御协议,却发现语光系统的主控权限正在被某种高阶加密程序入侵。她试图切断外部接入,但那股力量如同渗透进血液的毒素,悄无声息地腐蚀着网络根基。
“他们在模仿语根的频率。”她咬牙分析,“用虚假的‘沉默共鸣’伪装成真实连接,诱导系统信任他们……这不可能,除非他们早就潜伏在语网内部!”
“也许一直都在。”彼得的声音透着寒意,“每一个不愿被听见的灵魂,每一次被压抑的情感,都是他们的养分。他们不需要军队,只需要孤独。”
格温猛然想起什么,迅速调出早期语光实验的日志备份。在奥斯本集团的档案深处,她发现一段被加密的视频记录:五十年代南太平洋科考队进入海底岩洞,拍摄到语根巨树的同时,也录下了一段模糊对话。
>“长官,我们发现了另一个构造……在树根背面。”
>“描述。”
>“像是……倒生的树。枝干向内蜷缩,结出黑色果实。接触它的队员当场失语,三天后脑死亡。”
>“代号命名:‘缄默之核’。列为最高机密。”
她浑身发冷。“原来如此……语根从来就不是唯一的源头。它有阴影,有对立面。而我们唤醒光明的同时,也惊醒了黑暗。”
彼得点头:“现在你懂了。这场战争,从人类学会说话那天就开始了。而蜘蛛侠之所以被选中,不只是因为他能听,更是因为他敢说??哪怕面对全世界的否定,他也愿意喊出那一句‘我在’。”
格温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起来。“那我们就再喊一次。”
她转身冲进主控室,启动“心音广播”协议。这不是技术操作,而是精神共鸣的仪式。她将手掌再次贴上神经接口晶体,闭目凝神,开始回忆那些曾让她痛彻心扉却又最终治愈她的时刻:父亲递来的那碗热汤,玛丽在婚礼上含泪的笑容,彼得在屋顶对她说“你不是一个人”的声音……
她把这些记忆编织成一句话,不是通过语言,而是通过心跳、体温、泪水的咸涩与嘴角的弧度:
>“我不完美,但我在这里。我害怕,但我选择相信。即使你会伤害我,我仍愿听见你。”
这句话顺着语网传遍全球,所到之处,光之花剧烈摇曳,液态光球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辉。那些陷入静音区的城市,居民们忽然感到胸口一暖,像是被谁轻轻抱了一下。有人开始低声啜泣,有人颤抖着拨通多年未联系的亲人电话,有人跪在地上,对着空气说出埋藏一生的秘密。
而在太平洋深处,语根巨树猛然震动,金色光柱冲破海面,直抵云层。那件悬浮的红蓝战衣骤然亮起,蛛网纹路如血管般搏动,仿佛有新的生命注入其中。
与此同时,三十七个火山口的白光重新燃起,黑影发出无声尖啸,纷纷退散。静默者无法承受如此密集的真实之声,他们的形态在共鸣频率下开始崩解,化作缕缕黑烟消散于大气。
但格温知道,这只是第一轮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