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沉清叶甚至是想要与她融为一体般。
他从没有这样亲过她。
嗡鸣声中,她听到明烨的声音越来越近了,逼近的恐慌要她敲打上沉清叶的胸膛,才被他放开。
“贵女,您可以咬奴吗?”
嗡鸣声中,明心晕头转向,听到少年微含气喘的声音。
“咬耳垂,脖子,哪里都可以,留下您的记号,咬掉一块肉都没关系,求您了。”
他的身上有数不清的伤口。
却没有一个伤口,是贵女给他的。
没有贵女的印记留在他的身上,他便是死,也不甘心。
明心缓了好久,才抬头看向他,他已然靠近她,凑近了耳垂,想要她咬。
明心微微张了下唇,继而,她张口咬上了少年含着雨湿的耳垂。
用尽了力气。
却舍不得要他太痛,只是留了一个极深的牙印,松齿时,在雨中雷闪的映照下,成了一片鲜艳的浓红。
沉清叶抬手,捏上自己留上她牙印的耳垂,难以言喻的心满意足与失魂落魄,要他触碰上她染血的唇。
又与她亲吻。
“乘月!”
声音近乎响在他们耳畔。
第68章她曾真心爱他
明心还没有将他推开,却是沉清叶自己直身往后退了一步。
他背靠夜雨竹林,并没有再靠近她分毫。
明心一瞬之间,恐惧他逃入竹林之中,自此再也寻不到他踪迹。
可沉清叶没有逃跑,只是站在原地,明心隔着雨幕望他,隐隐,她似是望见沉清叶对她浅浅弯起了唇角。
像是想要让她安心。
“乘月!”
明家私兵眼利,看到明心的踪迹,忙唤明烨,明烨带人,速速踏过层层竹林,终于找到了明心的面前。
看到明心的那一刻,他甚至不敢说话。
直到看清了她身后的人影。
那张被雨淋到湿透的,苍白幻美的脸。
“你他娘的——!”
明烨额间青筋蹦起,抬步便要去打他。
“阿兄!”
明心拦在沉清叶之前,“是我自愿的!”
“是他引诱你的!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若不是他停下来,我会一直往前逃跑!是我不想再受桎梏!”
“你——!”明烨满含怒气,烧空理智,“什么叫桎梏?你是自幼与皇室定亲的明家女!这福气世间多少人羡慕还羡慕不来!乘月!你才是疯了!你中邪了!你与我回去!”
他抬手紧攥住明心的手,便要扯她回去。
“阿兄,你为何也要这样说我?”
她声含颤抖,已然哽咽。
“我这一生从没有过选择,我生来便在病榻,我生来便有婚约,我生来便是女子,日日夜夜我要在一间屋子里,我每日每夜清晨看到的是床头的帘子,入睡时依旧是床头的帘子,我从没有半分顽劣,从来温顺乖巧,因我是女子,是明家的女子,我要比任何女子做的都要好,若是哪里做的不好,我要被鞭打,要被训诫,当年我对知瑾心心爱爱,郑孝妃亦爱我如亲女,她薨了,我连吊唁一句都没有办法,家中不要我去,我便不可以去,宫内只剩下知瑾一个人,我想留在京城,可我没有办法,我无力到连一封信也没有办法给知瑾寄过去,没有一个人愿意听我一句话,就这样将我送走,我南下第一次见到外面如何,第一次知晓一个人该有怎样的自由。”
她泪落满脸,“我第一次知晓原来我说话也是有人会听到的,原来我不只是个终日缠绵病榻又无法孕育子嗣的废子,如今我不想再被病榻所困,也有了要逃出去的想法,怎么样?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