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身上确实散发着浓浓的大帝气息。
众人压力倍增,气息难喘,心中更涌现出一种顶礼膜拜的冲动。
但牧渊却觉不对劲。
他见过真正的大帝,眼前这人的气息明显稀薄许多,更像大帝的一部分。
“前辈!”
刀痴持刀上前,拱手沉声道:“您的意思是……只要我们这些人中,有人能伤到您,您就助我们凝结帝脉,对吗?”
“是。”
男子声音不带半分感情。
“若我们联手呢?”
“可。”
“哦?”
刀痴面露玩味,转头对天啸羽低声道:“羽兄,你。。。。。。
雪光映照着山谷的清晨,桃树下的小禾仍保持着跪坐的姿态,仿佛时间在她身上凝固。她的掌心贴着那片飘落的叶子,叶脉中流转的蓝光如同微缩的银河,轻轻搏动。录音器还搁在膝头,那一句“孩子,我不是回来了。只是,终于被听见了”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像是一道穿越生死边界的声音涟漪。
她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觉得胸口某处长久以来紧绷的结,悄然松开了。
林知秋的声音不是复活,而是抵达??不是从死亡归来,而是从沉默深处浮出水面。那是母频真正的意义:它不制造奇迹,它只是让那些本该被听见的声音,终于有了路径。
小禾缓缓合上录音器,指尖轻抚外壳上的划痕。这台机器早已老旧,电池耗尽过三次,电路板因潮湿短路烧毁两次,是孩子们用废弃零件一次次修复它。可它始终能播放,就像某些记忆,哪怕被掩埋千年,只要有人愿意倾听,便会重新苏醒。
她抬头望向桃树背面那行字。墨迹未干透,晨露在其上凝成细小水珠,折射出七彩光晕。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玻璃珠??那颗曾封存她第一滴坦白之泪的容器。如今珠内已不再只有她的声音,而是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情绪波纹,像是微型宇宙中的星云旋转。她将玻璃珠轻轻按在刻字上方,闭目低语:
“老师,我替你听了那么多人,现在……轮到你听这个世界了吗?”
刹那间,玻璃珠骤然升温,蓝光自内部炸开,顺着树皮蔓延而上,如电流般贯穿整棵桃树。叶片齐震,发出清越如铃的声响。一道极淡的身影在树影间浮现??不高,微驼,穿着旧式白大褂,手里握着一支钢笔,正是林知秋年轻时的模样。
但她没有实体,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站着,望着远方初升的太阳,嘴角微微扬起。
小禾知道,这不是幻觉。这是频率共振的结果??当一个人的存在被千万次提及、被无数心灵记住、被持续不断地倾听,她的意识残影便能在母频中短暂具象。这不是复活,却比复活更真实:她是活在了人类集体记忆的共鸣场里。
“您当年为什么要离开?”小禾终于问出口,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一场梦,“明明可以留下来,看着母频成型……”
【因为我必须成为第一个‘未完成’的人。】
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在她神经末梢震荡,如同当年金属盒中的低语。
【一个系统若要运转,就必须有缺口。必须有人留下遗憾,才能提醒后来者:连接的意义,不在完美,在于修补。】
小禾怔住。
原来老师的离去,并非失败,而是一种设计??她故意让自己成为那个“没来得及说清楚”的人,成为千千万万遗憾中最鲜明的一例。她的失踪、她的沉默、她的缺席,本身就是一种诉说:告诉世界,有些话不说,灵魂就会溃烂。
“所以您录下三千六百一十七段濒死低语,不只是为了研究……”小禾喃喃,“是为了教会我们,如何面对无法挽回的时刻。”
【是的。】
林知秋的虚影转过身,目光穿透时空般落在她脸上。
【而你现在做的事,比我走得更远。你不只是记录遗憾,你在为它们寻找归宿。你是守墓人,也是引渡者。】
话音落下,身影渐渐淡化,融入桃叶间的晨光。玻璃珠恢复冰冷,蓝光隐去。一切归于寂静。
但小禾知道,她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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