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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大考1（第3页）

内侍战战兢兢问：“陛下，是否要下旨辟谣？”

“辟什么谣？”楚凌淡淡道，“让他们说。说得越多，越显得他们无知可笑。真正聪明的人，早已看明白了一切。”

他站起身，望向南方星空：“传朕旨意，不作回应。但命礼部择吉日，举办‘神机祭典’，邀请天下士子、商贾、僧道、医卜之人，亲临金陵军工坊参观火炮试射。我要让所有人亲眼看看，什么叫‘人力胜天’。”

内侍惊愕：“这……岂非泄露机密？”

“机密从来不在一门炮，而在人心。”楚凌冷笑，“若连展示的勇气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虚弱。”

***

一个月后，神机祭典如期举行。

金陵城万人空巷，来自全国各地的宾客齐聚军工坊外。其中有饱学鸿儒，有江湖游侠，有西域胡商，也有南诏、吐蕃派来的观察使。

典礼开始前，礼官宣读圣旨：“今日所见，皆为实录。火器非鬼神之物，乃匠人之心、智者之思、国家之力共同铸就。凡有疑问者，皆可入坊提问，匠师当面解答。”

随后，楚徽亲自登台，身穿亲王礼服，头戴玉冠，神情庄重。

“诸位。”他声音清亮，穿透全场，“有人说神机营是魔窟，说我以童男童女祭炮。那么今日，请你们睁大眼睛看清楚??”

他挥手示意。

二十门震天雷炮齐发！

刹那间，天地变色，火光撕裂长空，巨响如雷贯耳，远处山丘被炸出数十个巨大坑洞，烟尘冲天而起，久久不散。

人群哗然。

有人跪地颤抖，以为真是天罚降临；有人掩耳疾退，面色惨白；但也有人瞪大双眼，眼中燃起炽热光芒。

一名老儒生颤巍巍上前，指着炮身问：“此物……全由人力所造？不用符咒？不拜鬼神？”

王瑜上前答道：“回先生，此炮由生铁冶炼，火药填充，引信点燃，纯属物理之变，与鬼神无关。若您不信，可亲自查验图纸与材料。”

老儒生接过图纸，细细翻阅，越看越惊，最后长叹一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辈读书人，竟不如一介匠人明理！惭愧！惭愧啊！”

紧接着，赵元衡现场演示膛线原理，用木模讲解弹丸旋转飞行之道；陆明远则展示开花弹内部结构，解释二次爆炸机制；甚至有俘虏出身的东逆匠师当场忏悔：“我曾以为南人得神助，今日方知，他们是用心、用脑、用时间一步步走出来的！”

一天之内，谣言尽破。

当晚，楚徽收到各地快报：江南士林掀起“重工思潮”，多所书院开设“格物课”；胡商争相订购火铳仿制品（虽为劣质，却供不应求）；就连南诏使者也在宴席上醉酒坦言：“我国国王原以为贵国靠巫术取胜，如今看来，是我们太愚昧了。”

楚徽端坐灯下，提笔在《强国策》中写下新的一段：

>“民智可用，则国力无穷。与其费心辟谣，不如打开大门，让阳光照进黑暗。当世人亲眼见证奇迹出自凡人之手，他们就不会再跪拜虚妄的神明，而是追随真正的强者。”

笔锋停顿，他又添一句：

>“下一步，该轮到西川了。”

***

七日后，楚徽启程北巡，名义上是慰劳边军，实则直指西川边境。

他带上了刚刚量产的五十门震天雷炮，以及一支由三百名少年匠师组成的“火器宣讲队”??这些孩子年龄皆在八至十二岁之间，全是楚凌秘密选拔培养的未来军工骨干，能讲能算能绘图，口齿伶俐，思维敏捷。

沿途每至一城，楚徽便命他们设立“火器讲坛”，向百姓展示火炮构造、讲解基本原理，并开放体验小型霹雳炮发射。

效果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