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淼回头忘了眼小诊所,想着男人的话,唯一的诊所。
他是学医的,找工作的话最优先考虑的肯定是跟医学有关,既然这里只有这一家诊所,那是不是可以问问招不招人。
回了小旅馆,游淼贴上了阻隔贴,他没有换洗的衣服,昨天洗澡把内裤洗了,放暖气片上一夜干了今早又穿的。
于是,贴完阻隔贴,戴上口罩,游淼又去街上买换洗的衣服,顺道问问有没有房子可以租。
如果长期居住这里,住旅馆肯定是不划算的。
镇子虽小,五脏俱全,服装店有,就连奶茶汉堡店也有,只是门面都不大,但也算得上热闹,比昨天晚上刚到那会有人气多了。
游淼进了家服装店,刚一进门就听见老板跟老板娘背对着他在吵架,他脚步一顿,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
似乎是该走的,于是游淼要退出去,这时被眼尖的老板娘发现了,光速变脸,立马迎上来:“帅哥,买衣服?刚进一批新的冬装,刚开门,来来来,看看。”她热情的拉着游淼往店里走。
但游淼在看到老板娘的那一刻,并没有因为她的热情而想留下来,因为老板娘是那时候夜市上那个。
几乎是认出她的这一瞬间,游淼就想逃。
他抽回胳膊,没有说话,转身大步就走,但老板娘一个健步追了上来,又拉住他,说着整个镇子就她家衣服卖的最全价格最便宜质量最好,各种夸后,又说给游淼进货价,今天刚开门,第一笔生意,如果游淼走了,第一单没开张,会影响她一整天生意的。
老板娘说的恳恳切切,还不忘喊他老公,夫妻俩一起热情的把游淼拉了回来。
游淼其实真的很不擅长拒绝人,好在他戴着口罩帽子,两位没认出他来。
他就慢慢的转回脚步,心里其实也是有点怕的,如果认出来怎么办。
可是就算认出来,他跟他们无冤无仇,应该不至于把他的行踪告诉刑洄吧。
而且,他们认识刑洄的可能性几乎是没有的。
那天晚上,刑洄带一群警察抓他,他们都不认识刑洄。
这样在心里一阵思想,游淼稍微放下心来。
店面不大,堆满了衣服,两边墙上也挂满了衣服,甚至抬头也是挂着衣服,什么都有,有种走进批发市场的错觉。
游淼拿了自己需要的,老板娘问他要不要试试。
游淼拒绝了,老板娘笑着:“要是不合适你再来换。”
游淼说好,又说谢谢,付钱准备走人。
一共花了225,老板娘便宜了5块,游淼递过去300,找钱的时候,老板娘盯着他半晌,电光火石间,像是认出游淼来了,冒出来一句:“帅哥,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啊?”
游淼怔愣愣的,戴着帽子口罩而且只是一面之缘这都能人出来吗?
游淼在说了没有之后,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
回到小旅馆,游淼没敢再出去,他头一次觉得这个世界真小。
是不是这里不能待了?
游淼这天晚上思考了很久,洗着衣服的时候都在想,到底是离开去别的地方还是继续待一段时间看看。
可他能去哪?对这个世界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手上的钱没有多少,这一路奔波已经花了不小一笔。
继续下一个地方的话,选择哪里?
就算走,是不是得先买张地图?
游淼带着这些问题昏昏沉沉的睡去,夜里做起梦来,梦到了刑洄。
刑洄回首都,一是亲爸确实想他了,二是亲舅那边一直要庆祝他毕业,但刑洄老待在海市,就一拖再拖,加上他舅赵竞在竞选联盟主席,忙的脚不沾地,这段时间才算得空,就非要让刑洄回家来,一大家子聚聚。
刑洄失眠了一整夜,第二天的大家族聚餐,顶着一张没睡好的臭脸在那苦兮兮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世界末日了。
他是长辈们最疼爱的孩子,尤其赵竞,他哥就留这么一个血脉相连的骨肉,他这个当舅舅的自然是疼的不行。
“洄洄,怎么了?我的宝宝,谁惹你不高兴了?”赵竞看他挎着一张脸,心疼的问。
刑洄给他这一声宝宝喊的蹙眉:“舅,我21了,别喊我宝宝行吗?”
赵竞说:“你210也是我宝宝。”
刑洄心情很不好,没心情跟他舅说笑,一张脸皱着,要哭似的,坐在那不说话了。
那天,刑洄喝醉了,趴在他舅肩膀上偷偷抹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