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话被挂断。
季惊深也不在意,动作轻慢地回了房间。目光扫过那杯搁置在桌面的奶茶,定格两秒,浅尝了一口。很甜,是姜许喜欢的。
他慢慢地把奶茶喝完,洗漱了一番,望向床上的隆起。
这里只有一间房,沙发太小了,他不想委屈自己。
更重要的事,那天姜许说过他的。
纯情。
他从来都不是。
轻轻掀开被子的一角,季惊深躺了上去。察觉到身侧多了个人,睡梦中的姜许嘀咕了一声,翻身将腿压了上来。
夏天衣服单薄,偏偏姜许压着的地方,正中靶心。
那晚的欢愉感觉似乎又蔓延上来,季惊深的呼吸重了几分,偏头看过去,入目的是姜许那张熟睡的小脸。
季惊深再次闭上眼,克制自己不再去想旖旎的画面。
这个夜晚,注定是熬人的一夜。
昨晚睡得早,姜许也醒得早。
才八点多,还算是凉爽的时候,姜许便醒了。
伸手一探,身侧是炙热的身体,她睁开眼,脑子宕机了两秒,才缓慢地回过神来。
在姜许的手碰过来时,季惊深便已经醒了。属于早晨的正常反应正高高挂起,他不动声色地起身侧对姜许:“想吃什么早餐?”
“都可以。”姜许的兴致不高,没什么胃口。
季惊深派人买来的早餐,她也只是浅尝了两口,百无聊赖地趴在沙发上,郁闷了好一会之后,又满血复活地爬了起来:“季惊深,爬山吗?”
“现在?”
季惊深朝外看了一眼正高挂空中的太阳,提醒了句:“现在外面很热。”
南江的夏天比北安可热多了,这会又是盛夏,外面的体感温度差不多到了四十度。平时冬天都恨不得为了美只穿吊带的姜许,确定在这个点爬山,不会搁浅在山上?
“我知道一座山,一路爬上去都是树荫。”姜许依旧兴致不减。
季惊深也没再多说,只是吩咐人送来了防晒霜,仔仔细细地看着姜许把全身上下都给抹了个遍,才肯把人放出去。
上回出门吃东西,太阳晒了几分钟,姜许就嗷嗷叫唤了好一阵。晚上光是敷面膜就弄了二张,生怕自己会变黑。
姜许说的那座山,在南江有些年头了。爬到山顶有座寺庙,十几年前没什么人知道。可姜广随很信这种,隔二差五就带着姜许爬上来拜一拜,说不上供奉的是谁,只是拜事业的也有,拜姻缘的也有。
后来这边荒凉了好几年,最近又热闹了起来。来的大多数都是年轻人,求一个财运。不过这会正是炎夏,人不算多,陆陆续续也见到一些,比热闹的秋冬时候,少了不少。
姜许还是高估了自己,原本以为睡了一觉之后电量充满,刚爬到二分之一,就累得不行。磨蹭着扶着栏杆,她看向季惊深。
男人穿着一身轻便的运动服,脸上没见多少细汗,气息依旧匀称平稳。对上她的视线时,嗓音里含着几分笑意:“现在下山还来得及。”
“不行,我要爬上去。”姜许轻呼了一口气,开始调整体力。身侧伸过来一只手,轻轻扶着姜许,托了几分力过来:“慢慢爬,不着急。”
“好。”
姜许调整呼吸。
快到山顶时,姜许的体力差不多已经耗尽,脾气也略显暴躁起来。
季惊深始终温柔地安抚着她,像是哄小孩一样:“很快了,等会下山我们坐缆车,带你去吃好吃的。”
姜许被逗笑了,扶着山壁喘了两口气:“季惊深,你一直这样吗?”
“什么?”
“就是,情绪稳定,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
连姜祁州她都见过发脾气的样子,可季惊深没有。哪怕事情不在他掌控之中,他好像也是这幅模样,波澜不惊的,也只有偶尔吃醋的两次,可情绪依旧克制得很好。
要是她吃醋起来,真要在乎得紧,砸东西,撒泼,倒也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