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珩目光里忽然带着疑惑和几分警觉:“付远野,你不良少年啊?”
付远野挑眉:“不像?”
“不像。”喻珩摇头,转头打量他手臂上的肌肉和脖子上的筋,“不太像会干坏事的,虽然你看起来很能打。”
边上的人嘴角扬起一个弧度:“是么,那你直觉不太准。”
喻珩表情越来越疑惑,他拿不准付远野是不是在说瞎话,但他想起前两天早上问早餐摊老板的问题。
“你今年几岁?”
“怎么?”付远野偏头看他。
“想问问,看你是不是真的比我大。”
哥都叫了这么多次了,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是不是有点晚。
付远野收回目光,懒懒道:“十九。”
“比我大一岁,”喻珩若有所思,然后声音放轻了点,“你们放暑假还挺早,我们学校才刚放。”
付远野哼笑一声,余光里的人以为自己试探得很有技术,实际就差没把“你有没有在上学”写脸上了。
付远野直接道:“没有暑假。”
“嗯?”喻珩愣愣地转头。
“听不懂?”付远野忽然勾了下唇,嘴角的弧度有点残忍,“不上学,没在读书,辍学。够明白了?”
语气有点冲,喻珩不知道他一下子哪里来的脾气,往边上挪了一小步,像是逃跑。
他微微皱眉:“为什么?是因为你经常进警局吗?”
付远野搞不懂他的脑回路,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大,他也皱眉:“有什么关系?到底想说什么?”
他的表情有点不耐烦,比平时更让人不敢靠近。
喻珩后知后觉或许不该提到这件事。
他解释:“白川写作业的时候和我说过你以前成绩很好,我只是觉得你不读书有点可惜。”
付远野直接冷笑一声,温度尽失。
“你替我可惜什么。”
“……读书才能看世界,如果暂时无法远行,读书也是一种阅历。”
喻珩把自己远行的方法说了出来。
远行。
付远野听着这两个字在心里笑出声。
父亲去世之后他已经太久没有听到这两个字了。
两年前母亲在海难里失踪,家里就只剩下了一个还在读高三的他。
海边发现被泡发的遗骸不是什么稀奇事,付远野无法说清楚一次次被通知去警局认尸又一次次被失望和希望裹挟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他只知道他想要母亲回来,又害怕那些面目全非的人真的是他的妈妈。
那之后没过多久付远野就退了学,即便老师对他说他可以走得很远,但付远野并不想走。